最后,日暮结月撕掉了自己吭吭哧哧写了四五天的成果——一封不到十句话的信——然后浅浅写两行字,附上自己的照片寄了去。
这真的很可怕。
日暮结月:“……谢谢,但大可不必。”
有一次,日暮结月在夜间上课的时候,不小心将信件带到了平安京,给某位大师看到了。大师见日暮结月苦恼回信,不由得睛一亮,『』遂自荐,提笔写一首古典俳句,并郑重让日暮结月照这个风格写回信。
纲君,你曾经在第一封信里说,我拥有能够让人平静的力量。很惭愧,我从来没有这样到过,而且对我来说,拥有这神奇力量的人,明明是纲君你才对啊。]
在这样的纠结,日暮结月几乎以一天一行的爬速度写着回信,心中既畏惧着写信的自己,却又隐隐期待着纲君看到信件后的反应。
但是,纲君的信件给了我勇气,让我知哪怕我与这个世界告别一年,但也会有除了家人之外的人在想念着我。
[纲君说自己最近正在行一项很不擅的学业,让你非常疼。在这况,我到或许是要说“加油,你一定可以的”,这样,不过在我心中的纲君,一直是非常努力的人,所以我觉得比起“加油”来说,纲君更需要的或许是“保重自己,不要太努力了”。
我害怕醒来后的世界会变成这样。
件时,已经过去了一年,而距离收到纲君的最后一封信件,则已经过去了一周。
我害怕时间。
对我来说,有些事有些人永远都存在于昨天,只要一闭上,我就能看到他们,但对他们来说,我可能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模糊的剪影;对我来说,我的友人永远都是昨天笑着跟我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的人,但对友人来说,这只是很多年前不懂事的随承诺。
但太过郑重也不行,会显得过于拘谨尴尬,还会显得日暮结月这个人很无趣……虽然日暮结月认为自己的确是个无趣的人,但如果以这样的方式暴『』来的话,那未免太凄惨了。
在这一周里,日暮结月一直思考该怎样回应纲君的信件。不知为什么,明明纲君寄给她的信件中说的都是普通而琐碎的小事,但日暮结月却意识认为,她的回信应该更郑重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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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细想,继续写了去。
我真的很激你。
写到这里的时候,日暮结月到了些许微妙和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纲君,收到你的信件后,我非常惊讶,也非常动纲君的用心。不怕你笑话,一年前,当我选择沉睡的时候,我其实并非没有害怕过。我不是害怕我不会再醒来,而是害怕醒来后大家都已经忘了我,因为时间是很可怕的,它可以消磨掉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