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想起了他的上一个案。嫌疑人被捕后声称自己曾经投案自首,但未被受理。他投案的对象是楚恪当时的派遣专员,而那个派遣专员没有对楚恪报告,因为一旦报告结案,派遣专员就要回到劳动调遣局。他的一个工作有可能是探员助手,去调查某个更危险更恶的案,也有可能是废墟清理,无休无止无目的无结果的劳作。他宁愿留在这个案里。
楚恪嗤笑一声,没有说话。要是他希望,他就不会是结案速度垫底的那个了。
楚恪低笑起来。照阿尔方斯的办案方式,他们在第三天就可以结案报告了:为所困,离家走。反正赵艾可没有家人,没人会对此有异议。哪怕朴成一,楚恪也能肯定他不会对没有西科系统的结案报告表示反对。真正的皆大喜。
威尔注视着他:“您希望那样吗?”
万分之三,这是明面上的数据。浪者没有分母,因此这个数字只低不。派遣专员从人数上把数据补足了,但实际上更像是起了反效果。
楚恪看向威尔,后者正微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楚恪,等待他的回答。至少现在,威尔是关心的。
楚恪沉默片刻,答:“不是所有的派遣专员都像你。”
动机,楚恪想,工作的动机,破案的动机。派遣专员的工作是义务,很难拥有足够的动机,就连楚恪,也未必有着少年时代那样烈的寻求真相的动机。一名记者失踪了,啊哦,然后故事到此为止。谁关心呢?有时候他会想,或许这个世界并不需要真相,只需要一些例行公事让它苟延残,在新的变革来临前更多持几天。
“因为探员们很忙。”楚恪随,“案太多,人太少。”
楚恪把这件事写了结案报告,那个派遣专员会被罚以更的服役期。但楚恪不确定这是否有意义。更的服役期里,派遣专员只会更不愿意工作。然而除此之外,又能如何理一个最低赛博格保障法案诞生的赛博格?他们一无所有,只有债务和超人的赛博格机。他们不需要城市、社会与现有的秩序,而后者也未必需要他们。这群起死回生的边缘人,他们无可去,无家可归,只有一个临时的劳动调遣局作为死亡与现实之间的缓冲。
·克莱斯特探员合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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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派遣专员。”威尔说,“我知,十五区的警民比只有万分之三,跟战前相比只剩十分之一。但派遣专员制度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吗?派遣专员的数量很多。”
“你继续恢复赵艾可的文件,”楚恪说。他叹了气,站起来:“我再去看看案件记录。”
“为什么警署要考结案时间?”威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