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城之上,先前换上阵的大战间隙,得闲时,相熟的剑修们,相互间偶尔会聊一些别战场的事,其中就有关于二掌柜与那婆娑洲的读书人的话题,还不少。
至于听说死了哪个剑修,谁的本命飞剑在战场上毁弃了,反而至多就是“哦”一声,个,表示知了,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陈平安晃了晃养剑葫,打趣:“好看的姑娘这不是有了,还喝不喝?”
刘羡墙,念叨着“走了走了”。
等到刘羡远去,其中一个女剑修笑问:“二掌柜,你这朋友姓甚名甚?当有无眷侣小媳妇?”
陈平安笑:“方才他在,自己不问?”
那女笑呵呵:“我这不是害羞嘛。”
陈平安有些无奈,方才她看那刘羡的神,就像把刘羡扒光了似的,没有半的羞涩。
她叫司徒龙湫,是太象街司徒家族的庶女,观海境瓶颈剑修,与董不得是闺中好友,在剑气城的同龄剑修当中,境界不不低,但是开朗,极有江湖气,剑气城的有趣事,经过她一,往往就会变得更有趣,许多小消息的源,都来自她和董不得的捕风捉影,大多真事会让人觉得假得不行,假事却比真事更真。
当时董不得找上宁府,让陈平安帮忙篆刻三方藏书印,其中一方,就是司徒龙湫的。
二掌柜的为人正派、童叟无欺,司徒龙湫的“我发誓绝对是真事”,顾见龙的“容老说句公话”,董画符的钱如,王忻的“打架之前我可以,打架之后算我的”,是如今剑气城的最新五绝。
剑气城老的五绝,是那阿良的“赌品过,唾沫洗”,隐官大人的“脾气最好,从不打人”,老聋儿的“是人就说人话”,陆芝的国天香,米裕的自古留不住。
其实都与剑术、境界没什么关系。
当陈平安和司徒龙湫,大概也算是一手相逢了。
司徒龙湫突然笑问:“雁山在浩然天很有名气?”
陈平安摇:“只是东宝瓶洲的一座名气不大的山,风很好,只是暂时未能扬名。不过我有个好朋友,行走江湖山野,喜写山游记,与我说到过这么个地方,风景奇绝,其中就有大龙湫,所以我的印象比较刻。”
司徒龙湫惋惜:“我还以为是个闻名天的五岳山。”
她随即展颜一笑,:“无所谓,也很好了。”
因为董不得给她的那方印章上,边款的容颇为稀罕古怪,刻的是“歇于雁山大龙湫,及三更梦中,星火满天,喜不成寐,赤足草莽中”。
她得了印章后,问了许多家中藏书颇丰的好朋友,关于雁山大龙湫,都说不个所以然来。
陈平安想起一事,笑:“不过有个好消息,雁山极有可能会成为东宝瓶洲新东岳的储副佐名,提为储君山之一,以后的名气,应该会大很多。”
司徒龙湫愣了一,问:“储君之山?什么七八糟的。”
然后她大笑起来,:“反正还是好事。”
司徒龙湫转走回齐狩那边,一起御剑返回北边城池。
郭竹酒飞奔而来,已经蹲在了师父边好一会儿,小声说:“师父,放心,我不会与师娘告密的。师娘是大,可我还是更向着师父些。”
陈平安轻声笑:“你也好,司徒也好,在师父的家乡,都是仙。”
郭竹酒好奇问:“仙?会不会放?放了臭不臭,会不会故意闷在裙里?不然就不是仙了吧?换成我是仰慕仙的男人,可受不了这个。所以换成我是仙的话,只会躲在被里偷偷放,掀开被角,扇扇风,应该也臭不到自己。”
陈平安早已习惯了郭竹酒那天行空的想法,他又喝了一养剑葫里的丹药酒,灵气近乎枯竭的可怜府,越发缓解几分,之后拍了一小姑娘的脑袋,起:“走,找你师娘去。”
师徒二人,一起去往宁姚那边。
郭竹酒蹦蹦,可惜没有背上小竹箱,随问:“师父这次打杀了几只大妖?”
陈平安笑:“师父能够保命就很不错了。”
郭竹酒转折如意,毫无凝滞,:“师父开恩,暂且留它们狗一时半刻。”
陈平安问:“你爹那边怎么样?”
郭竹酒咧嘴一笑:“半路上遇见了,准许我先找师父,晚回家。”
这句简简单单的言语,一个可以多推敲几分的“半路上遇见”,就让第一次经历这大规模战争的陈平安,心中的郁郁心,生几分意,如云开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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