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隋景澄一事,本就是太霞元君李妤仙师在帮他师父郦采剑仙,准确说来,是在帮浮萍剑湖的未来主人,因为郦采肯定要远游倒悬山,之所以滞留北俱芦洲,就是为了等待太霞元君关,一起携手去往剑气城斩杀大妖。如今李妤仙师不幸兵解离世,师父大概仍然会独自一人去往倒悬山。而师父早有定论,浮萍剑湖未来坐镇之人,不是他荣畅,哪怕他跻了上五境剑修,一样不是,也不是浮萍剑湖其余几位资历修为都不错的老人,只能是荣畅那个已经“闭关三十年”的小师妹,也就是五陵国的那个“隋家玉人”。
顾陌一袭太霞法袍双袖飘不已,气得脸铁青:“你们两个,别磨叽,随便来一个,与我打过一场!”
荣畅一番思量后,依旧不愿多说,前两个青衫男,喜讲理,也擅讲理,但是如果这就将他们当作傻,那就是荣畅自己蠢了。兴许自己透一蛛丝迹,就会被他们顺藤摸瓜,牵扯更多的真相,两个旁观者,说不定比荣畅还要看得更加远。对方未必会以此要挟什么,可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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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安半不恼,转笑:“你修为更,你来讲理。”
他其实比较能够接受,不过估计顾陌就比较不痛快了。
小师妹真的的确确就在浮萍剑湖闭关悟,但是在太霞元君的神通驾驭之,小师妹以一类似神远游的状态,半“转世”成为了隋景澄,并且不伤隋景澄原有魂魄半,可以说屋隋景澄,还是那个老侍郎隋新雨嫡女,却又不完全是。总之,是一让荣畅略微思就要到疼的玄妙境地。至于最终归属,小师妹到底是如何借此练剑,荣畅更是懒得多想。
陈平安摇:“难。”
在藕福地,周,或者说是姜尚真,为了帮助好友陆舫破开关心结,可谓手段迭,诸多作为,令人发指不说,即便已算人间极致的冷酷手段,依旧效果不好。陆舫最终没能跻十人之列,不单单是输给了陈平安,事实上,更重要的原因,还是陆舫尚未心境圆满,哪怕能够“飞升”离开藕福地,其实仍等于虚耗了六十年光。
师父郦采当年没有多说什么,似乎还多有保留,反正荣畅需要的,不过是将那个太霞元君兵解离世的大意外引发的隋景澄这边的小意外给抹去,将隋景澄留在北俱芦洲,等待师父郦采跨洲返乡,那么他荣畅就可以少挨师父回到师门后的一剑。至于什么金鳞,什么曹赋,他娘的老以前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荣畅都嫌自己剑脏了手。
于是荣畅小心翼翼酝酿措辞后,说:“形势如此,该如何破局才是关键。隋景澄明显已经倾心于陈先生,慧剑斩丝,说来简单行来难,以关劫作为磨石的剑修,不能说没有人成功,但是太少。”
刘景龙微笑:“捡柿,不太善喽。”
这理怎么讲?
顾陌望向陈平安:“你既然装了一路的金丹剑修,还打过几场仗,连大观王朝的金境武夫都输给你,那个什么刀客萧叔夜更被你宰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柿,你我手,不
打算修炼闭禅的顾陌忍不住开:“你这是什么态度?!修之人,贪恋,就落了乘,还是说你图谋甚大,脆想要与隋景澄结为山上侣?好嘛,如此一来,就等于跟我们太霞一脉和浮萍剑湖攀上了关系,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在浮萍剑湖有两件事最要不得——练剑不行,脑瓜太笨。
顾陌又开始疼:“你能不能说直接,该怎么,需要这么絮絮叨叨吗?!”
陈平安取两壶酒,一壶抛给刘景龙,自己打开一壶,喝了一。刘景龙只是拎酒壶却不喝,是真不喝。
荣畅皱了皱眉。
荣畅问:“非是问罪于陈先生,只谈现状,陈先生已经是系铃人,愿不愿意当个解铃人?”
顾陌气笑:“我又不是疯,只与你切磋,不分生死!”
不过师父郦采反正看谁都是剑术不成的榆木疙瘩。
陈平安依旧摇:“并非如此。”
刘景龙微笑:“你脾气更好,还是你来讲吧。”
果不其然,顾陌站起,冷笑:“贪生怕死,还会太霞一脉?!还山斩什么妖除什么?!躲在山上步步登,岂不省事?都不用遇上你这人!若是我顾陌死了,不过是死了一个龙门境,可北俱芦洲却要死两个修为更的王八,这笔买卖,谁亏谁赚?!”
陈平安无奈:“会不会说话?”
刘景龙也:“很难。”
荣畅对此没有心结,更无异议,相信所有浮萍剑湖修士都是如此。理很简单,怕被宗主郦采一掌拍死嘛。
陈平安突然说:“我只说一些可能。先说两个极端况,佛家东渡,逐渐有小乘大乘之分,小破我执不如无我执,隋景澄修心有成,今日之喜,变成来年之淡然,才是真正的斩断丝。当然,还有一况,就是隋景澄,哪怕远离我千万里,依旧萦绕心扉,任她跻了上五境,成为了剑仙,剑都难斩断。再说两端之间的可能,你们两位,都是山上宗字仙家的人,应该会有一些术法神通,专克关,专破劫,但是我觉得隋景澄的心境,我们也要照顾……”
有些言语,话难听,可是愿意与人当面说,其实都还算好的。真正难听的言语,永远在别人的肚里边,或者躲在暗,怪气说上一两句所谓的中允之言,轻飘飘的,那才是最恶心人的。
刘景龙嗯了一声:“你继续。”
话难听。理是这么个理。
太霞一脉,李妤通好几极妙术法,据说是火龙真人的法真传。
陈平安望向她,问:“对于你而言,是一两次手的事,对于隋景澄而言,就是她的一生大去向和低,我们多聊几句算什么,耐着聊几天又如何?山上修,不知人间寒暑,这光,很久吗?!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我和刘先生,换成其余两位境界修为相当的修之人,你们两个说不定已经重伤而退了。”
陈平安犹豫了一:“你自己不亏?”
陈平安说:“你师门太厉害,我不敢跟你打。”
荣畅笑了笑。
顾陌破大骂:“亏你大爷!”
刘景龙淡然:“是死了。”
陈平安:“确实如此。”
师父每次只要动怒打人,就会忍不住蹦一句禅:“脑瓜不灵光,那就往死里练剑嘛,还好意思偷懒?”
顾陌也没有半难为,理所当然:“又不是斩妖除,死便死了。切磋而已,找你刘景龙过招,不是自取其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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