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T恤外还罩了一件薄毛衣。郝春又燥又慌,不耐烦地吼道:“你……你别哭了!别他妈跟嚎丧似的!”
陈景明反而哭的更厉害了,清劲的少年人脊背一耸一耸的。埋着头,却始终听不到哭声。
“你……”
郝春支吾半晌,又结巴了。
“陈景明你,你给老子抬起头来!”
大概过了半分钟,陈景明终于慢慢地松开他,那对黑曜石般的眼睛郝春看不见,因为陈景明垂下了眼帘。
郝春想去看他,他反倒别扭地将脸转到一边,死活不肯让郝春看见他的脸。
“瞧你这小样儿!”郝春笑话他。“有刚才哭鼻子的那劲儿,现在怎么不好意思给我小爷我瞧?”
他说着拿手挑起陈景明的下巴。
手指在下巴上一晃而过,摸到一点微刺的触感。
“这是什么?”郝春有些震惊。“陈景明你长胡子啦?”
陈景明原本哭的下不来台,正在缓缓地想将这口气咽下去,听了郝春这不着调的一句,噎了一下,发育期的喉结上下滚动。半天,才用带着鼻音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回答他。“这个月刚冒的胡渣。”
郝春顿时将刚才的话题丢到九霄云外,兴奋不已,扑过来缠着陈景明要看。陈景明甩开他胳膊,别扭地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以后也会长的。”
“给我瞧瞧!给我瞧瞧!你说咱俩同一天生日,怎么你都长胡子了呢?”郝春说着手一摸下巴,眼珠子转了下。“我别以后像我爸!”
“呸!别瞎说!”陈景明瞬间黑了脸,掉头啐了一口。
郝春笑。“虽然我老爸有一百样的不好,但有第101点,他长得好!”
这点就连陈景明都没法反驳。
郝春的生父郝周弟生的面如冠玉,手长脚长,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里面带钩子。无论男女老少,见了郝周弟笑的模样,魂都被吸走一半。
“你说我老妈当年是不是……”
“不要乱猜!”陈景明打断他,随后突然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对郝春低声道:“给我点纸!”
郝春盘腿坐在椅子上,挡住了身后的桌子。抽纸放在桌子上。郝春诧异挑眉。“不会自己拿啊?”
话是这样说,但他动作比说话更快,人已经扭身回头,手一捞,就将纸巾盒整盒递给陈景明。陈景明捧着纸巾盒,转过去背对着他,抽抽搭搭地开始擤鼻涕。郝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景明是怕从他面前走过去,叫他看见了他哭的样子。
郝春忍不住嗤笑。“自打咱俩谈恋爱以后……”
陈景明后背微微耸动了一下,吸鼻涕的声音也停了。
郝春却毫无察觉,满不在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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