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离开,正差一个托辞。
襄王将秦国的国书递给公孙衍,公孙衍阅过,传给公仲。
“相国,太傅,”襄王看向二人,逐一拱手,“秦楚恶,秦使登门,必是约我共伐蛮楚。秦人,我之大患,楚人,我之劲敌。一个大患,一个劲敌,我夹于中间,更与他们山相依,朝发夕至,左右获罪不得。今先王撒手,寡人稚,如何应对,还请二位筹策!”
公孙衍、公仲明互望一,双双闭。
又候一时,襄王苦笑一声,看向公孙衍,抱拳:“相国?”
“回禀王上,”公孙衍睁,拱手,“早年臣在恩师白圭府上,听白相国讲过一桩趣事,王上可愿听闻?”
“是何趣事?”
“一个渔人的趣事。”公孙衍侃侃而谈,“白相国游于野泽,途中见一渔人拎着一只鹜鸟打泽边走来。白相国打一看,嘿,那鹬鸟叼着一只大,再一细看,却是那夹着鸟嘴。白相国拦住渔人,问他缘故,那渔人说,鹬鸟,夹鸟,二者相争,皆不得脱,让小人拣到个便宜。”
“相国是说,”襄王倾,“我不助秦?”
“自古迄今,用兵在义。”公孙衍应,“大国伐小国,小国求助,大王兵助之,是为义。楚,天第一大国,秦,天第一国,二者之争,已不是鹬相争,而为狮虎相搏。韩为小国,如夹于二者之间的一只羚羊。今狮虎起争,意或在翔羊呢,敢问我王,为羚羊,是该帮虎呢还是该帮狮呢?”
“相国说的是!”襄王,“虽然,秦相张仪为使登门,寡人若是……”苦笑,“岂不是获罪于秦了吗?”
“虎狼永远是虎狼,秦国永远是秦国。获罪也好,不获罪也好,于韩国来说,结局都是一样的。”公孙衍目光炯炯,“何况秦相张仪,乃天第一不可信之人!”
“第一不可信?”襄王怔了,“哪儿不可信了?”
“大王不会忘记楚国的檄文吗?张仪信誓旦旦,承诺归还楚王六百里商於谷地,还立契约,结果呢,待楚人前往咸受地,六百里竟然变作六里,这可信吗?”
襄王嘴吧咂几,看向公仲:“太傅,您可有说?”
“我王为何不听听张仪是何说辞呢?”公仲应。
“太傅说的是!”襄王转对臣,“传旨,有请秦使觐见!”
臣传旨去了。
“大王,”公孙衍拱手,“臣请告退!”
“这……”襄王怔了。
“张仪那厮,臣不想见他!”公孙衍再次揖过,起退,大踏步走了。
张仪觐见,公仲侍坐。
礼毕,襄王拱手:“寡人在咸质三年,幸蒙相国关照,未曾历险。相国大驾屈小,寡人幸甚。昨日之事,”指向上孝服,“适逢先王七七大礼,寡人往太庙,未及聆听相国指。今朝略略得闲,寡人不敢再拖,这请相国来,还望相国能以论赐教!”
“谢大王重!”张仪回礼,“仪此来,只为二事,一是得闻先王驾崩,秦王伤悲,本躬赴丧,不想楚人犯境,未能成行。今战事稍懈,秦王念及此事,使臣前来凭吊,”双手奉上礼单,“此为秦王薄意,礼轻重,还望大王不弃!”
臣接过,呈给襄王。
襄王摆手,示意臣收起,转对张仪,拱手:“谢秦王厚意!此为一事,请问相国,何为第二事?”
“楚人恃伐秦,秦王独力难支,特求大王助力,合力伐楚!”
“这个嘛,”襄王看公仲,又转向张仪,借来公孙衍的话,“韩为弱,楚国为大国,秦国为国。大国与国对战,弱韩夹在当中,且又山相依……”叹一声,“唉。”
“呵呵,”张仪淡淡一笑,“大王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您是因何事而质押于秦的吧?”
“寡人……”襄王尴尬,看向公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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