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家丁手还没碰着门框,面前却来一只手,环采阁的老板尹槐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过来,笑意盈盈殷勤:“两位爷站了那么久也累了吧,我备了些好酒好菜,还请两位爷笑纳。”见两个家丁还有犹豫,尹槐不知从哪一鞭,那鞭足足有叁指,尾端还带着令人牙酸的尖刺,尹老板拿着如此狠辣的凶,脸上却还是挂着殷切的笑容:“两位爷放心,我这环采阁对待不听话的姑娘向来是鞭伺候的,有我看着她,两位爷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那两个家丁才灰溜溜地收回了手,楼享受好酒好菜去了。
自业自得,他造什么业果了?他不过是想悠闲地过日罢了,钟叁郎想不明白。刽手可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砍刀落砍了他的脑袋,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心涨得愈发难受,钟叁郎抬恶狠狠地瞪向人群,可哪里又找得到那些嚼的?何况他们说得也没错,自己就是那么个不学无术的小霸王,整日只知招猫逗狗,就算会描两手丹青,也是想在别人面前夸耀一番,显得自己好似跟那些个纨绔不同,实际上纨绔又哪里分叁六九等,不过都是些声狗昼夜荒,国计民生罔存念虑的渣滓,死了不仅不足惜,说不定还有人拍手称快。
“嘘!这事还敢嚼,皇上想杀谁就杀谁,我们这小老百姓嘴,小心掉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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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闹非凡,姑娘们大多跑去看闹了,唯独最贪玩的穆惜惜去不了,她看着面前两个膀大腰圆的宁国公府家丁,忍不住开嗔:“我就是去后厨偷吃的,你们用不着这也跟着我吧?!简直像我要去明抢!”,“大少爷说了,穆姑娘是个聪明人,要小的们寸步不离地看着穆姑娘,要是小的们没看了事儿,小的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家丁瓮声瓮气地答,总之是油不。穆惜惜气不过,这两人一大早她还没起床就来了,不光不让她去凑闹,她到哪儿还都跟着,只差没把着她上便盆了。钟叁郎成亲关她穆惜惜什么事儿啊!钟大也太看得起她了!穆惜惜气鼓鼓地拿了块炊饼,转就回屋猫着了,不见心不烦,可她没注意到的是,两个家丁互相使了个猥琐的,竟想尾随着去。
如今这一幕迎亲,倒是和问斩那天大差不差,他们叁兄弟难得整整齐齐地都在,路边的言蜚语依旧是不断地挤他的耳朵,连那震天响的鞭炮声都盖不住:“这小霸王终于成亲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家姑娘要被他祸祸了。还是瞧瞧另外两位,大郎成亲了是没什么机会了,那二郎人得俊又有才华,如今又在礼任职。改天问问宁国公的意思,要是他也有那个意思就赶把亲说了。那小必定是个有息的,姑娘跟着他能过好日。”
“钟大将军…可惜了啊,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冤,钟大将军我见过几次,瞧着是个温吞谦逊的,怎会参与叛?”
翩翩少年郎着大红喜服,翘靴蹬在窗沿上,轻轻一起便翻了来。他抬,神采飞扬,眉目间尽是少年意气,待他看清意中人,那双中便像风拂过一样盛开朵朵桃,晃得穆惜惜差失了神。只可惜外表看着好好风倜傥,一张嘴,不知天地厚的纨绔气就显来了:“惜惜人,小爷我来接你了!”
穆惜惜费劲地啃着炊饼,那炊饼也不知是多少天了,早就的、咬一要嚼好几,用唾浸了才能吞,不然拉嗓。惜惜就那么慢慢吃了几个时辰,直到她听见姑娘们回来的声音,才觉得腮帮有累。她了颌,忍不住轻叹自己这到底是在什么,钟叁郎成亲后与她再无半瓜葛,她再也不用疼如何把兄弟间的一碗端平,理说该是省了不少心力才是。然而理说是,说便又是另一回事了。穆惜惜把炊饼一丢,心想还是洗洗睡吧,钟二郎那边顺还麻烦着呢。熄了灯,穆惜惜刚缩呵呵的被窝,忽然听见窗发咔哒咔哒的细微响声,“大冬天的还有采贼?”她畏冷不想搭理,反正有锁在采贼没那么容易想来,环采阁的安全她也放心。窗外的人却是铆足了劲要叫醒她,把窗拍得是砰砰响,惜惜再也忍不住了,骂骂咧咧地床,拉开窗的话却被来人生生了回去。
“嗐…钟家这二爷倒是不常见到,估计是被牵连的吧。倒是钟叁那纨绔,真是自业自得。”
钟家上刑场的时候也是,他对朝中的暗涌动一无所知,只是震惊地看着大哥的愧疚“阿景…抱歉是我牵连了你。”,麻木地听着二哥的癫狂“明明差一步…就差一步了!”,只能脑中一片空白地被推搡着押上囚车,任凭两旁的言蜚语挤耳中:
至少、至少还有惜惜承认他的好,惜惜说他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男,西西选择了他,她没有选钟逸昌,没有选秦忆没有选吕卫,就连九五之尊她也没有选,独独选了他!钟叁郎握了缰绳,一颗心早就溜去了环采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