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用相互握的那只手了他的指节,警告意味很明显,气却还算温和:“阿爸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真是在上的评价。
他忽然叹了气:“算了思远,咱们两个都别装了,笑不来就算了。”
包括他们读的那本书也是,于思远对其嗤之以鼻,称之为“除却倾负能量外,毫无意义的自我剖白”。整小说唯有一句,他觉得有意思。
提起这个,男人勉提起了些神,用宣传广告一般的语调:“就是最传统的那类rpg游戏——勇者踏上未知的旅途,展开一场奇幻的冒险之旅。”
该说的,想说的,早就说过了。
“奖励是什么?”纪峣笑问,“一顿散伙饭么?”
至于他们自己?别想了,这辈都过不了了。
于思远摊了摊手,神态颇为不以为然。
他当时还很气盛,看到后曾对纪峣说:“这人,我在平时见过不少来着。明明不想笑还要咬着牙着自己笑,有些不但要笑,还得笑得喜喜,想想还可怜的。”
纪峣终于从这微末的失控里,察觉到于思远隐藏在嬉笑之的,更沉烈的绪。
这并不是气话。
当时的他肯定不曾想,兜兜转转到如今,他也成了其中一员。
“唔……”于思远摸了摸,煞有介事,“姑且都算吧,反正都是经验包嘛。或者文艺一说,是必经的磨难。”
于思远搔了搔脸颊:“草,我也是。”
“那你们呢,难都是小怪?还是守关boss?”
两人相贴的掌心渗汗,纪峣想松手,却反被于思远攥住。
但这话就没必要说给纪峣听了。
于思远电般松开了攥成拳的手。
说了些什么?”
纪峣也跟着笑,笑:“我觉自己不是在过生日,而是在玩解密游戏。”
纪峣噗地笑了:“神仙过劫以后能重新位列仙班,我们过劫又有什么好。”
于思远咧开嘴,吊儿郎当吊儿郎当指了纪峣:“漫的路程,是为了得到最后的奖励。”
他们从前,曾一起读过一个日本作家的书。
于思远却神秘兮兮:“我得保密。”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没有不解,没有言又止的万语千言,就连彼此过往都被叭叭了个底掉。
于思远摇:“不是解密,是rpg。”
“嗯?”
于思远就笑:“秘密。”
纪峣对待于思远,远不如对待温霖那样小心翼翼。他噗地乐了。
力很重,痛了他的骨。
“不是我们,是你。”
纪峣指了指他另一只手:“拳一直是攥着的,你。”
“嗤。”纪峣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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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和老蒋分手,就是在外面吃的散伙饭,又淋了场雨,回去我胃疼了一晚上,发了两天烧……他这次他要是也这么来一,我大概能对在外面吃饭这事,产生心理影。”
“对啊。”
“事实如此,蒋哥的话说,这程度简直是过劫。”
他的表声音都太营业了,纪峣忍不住乐了:“所以我是勇者?”
突如其来的挑明,把于思远愣住了。
于思远的格思想更偏西化,日本人写的东西,通常过于细腻和婉转,他往往很难欣赏得来。
他意识反驳:“我没装——”
又是两厢沉默后,纪峣叹气:“理说,这时候应该说人肺腑的叮嘱,好显得正式些,但我对你,实在没别的话好说了。”
说真的,千万别是这个。一想到老蒋可能在山上等他,而且很大概率要跟他吃一顿散伙饭,纪峣就觉得胃疼。
「人是不可能一边攥拳一边微笑的,唯有猴才会那样。那是猴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