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酥酥麻麻的,他一个劲儿的叫:“峣峣,峣峣,峣峣——”
纪峣耳朵红了,他受不了地往外挣,于思远却不放手,他着笑意问:“你也喜我对么?你也在意我对么?早上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张鹤却在,当时他怪气地说些牢话,我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哇。”
他用自己的鼻尖亲昵地去蹭纪峣的,这是他们原来很喜,但是在重逢后,几乎在床笫之上都没过的小动作,又磨磨蹭蹭去拿脸颊去贴纪峣的脸,黏黏糊糊地笑了起来:“你不但没有生我的气,还对张鹤说,这几年不私见面了?哇——”
他又哇了一次。
然后又用那带着笑意的、黏糊糊的、让人心底的声音,贴着纪峣的耳朵问:“所以,我对你很重要对不对?……好吧,再加上我哥——我知你是为了斩断心思,才要求张鹤跟你保持距离,但其中,肯定也有我们的原因吧?——不对,肯定有,绝对有——有很多。”
他的语气越来越肯定,一双因为疲惫而黯淡的睛也重新闪闪发光起来,就那么炯炯有神地看着纪峣。
纪峣从刚才起,就开始莫名窘迫了。
他是惯会戏、善于摆人心的场老手,然而此时,哪怕他平时的再伶俐,也说不一句话来。于思远仍旧那样盈盈地笑着看他,不住地问:“是么?是么?是么?”
他该怎么说?
事实上跟他在一起时,兄弟俩的挣扎、无力、甚至于绝望,他都看在里,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事的发展也是照他预定的轨走的。他们会因为一些事越来越挫败,或者到厌倦,最终离开他——这些都是他预料到的。
所以照这个逻辑,他现在应该冷冷地反驳于思远,嘲笑他的自大,或者不用那么绝,只需要摆为难又勉的表,言又止就可以了。
可是……
他看着男人孩气的、闪闪发亮的眸,这是他好多年没有见过的神采。
于思远在这沉默中领悟到了什么,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落了泪,他搂着纪峣,边哭边笑边咬牙切齿,纪峣的脸被他在颈窝,看不到此时他的表有多扭曲,只听他在他耳边一声声叫着:“纪峣,峣峣,你真是个人渣,混,骗……”
纪峣又疼又无奈,却不知为什么,从心底,升了一纯然的喜悦,那是一很单纯、很轻松的快乐,让他也忍不住想要勾起角。
于思远不知发了多久的疯,然后才用带了一鼻音的声音说:“纪峣,你抱抱我——这时刻,我们应该相互拥抱才对,你也要抱我。”
纪峣:????
他仍旧沉默着,像一不解风的木。
于思远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看他脸、一旦发现他不作表态就立刻乖巧换话题,而是执拗地又一次要求:“快啊。”
纪峣仍旧不为所动,在对待这几个男人的问题上,他彻彻尾地奉行“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堪称极品渣男。所以在这要他表态的重要时刻,他当然是选择继续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