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3)

……痛了也不说，难受了也不说，无论心里在想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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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一气跟兄弟俩都分了手，有次半夜睡不着了，跑去公园里散步。那个公园离蒋秋桐住的地方不远，他们没事的时候会在里溜达溜达。

蒋秋桐：“医院病床，医生让我每天去门诊输，回来自己涂药休息。”

纪峣简直难以想象，他从未遇到过想住院结果没病床这事儿。

他用一全新的、震撼的、不可思议的如同发现了未知生命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细细地看：看他抿的，看他因低烧而红的脸颊，看他渐渐渗冷汗的额，看他此时此刻仍旧直的背脊……看了又看，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蒋秋桐也是人，伤了他，他也是会疼的。

蒋秋桐说疼？这个男人……居然怕疼？

蒋秋桐等了许久，一直没等到纪峣开。他垂，问：“看完了么？看完我就走了。”

纪峣不答，他细细打量蒋秋桐。

这男人，他是傻么？

两人面对面站着，静默无言。

“我在……”纪峣握着手机，刚准备满嘴跑火车，就愣了。

会儿的表有多柔和，冷淡的眉都舒展开了，清冽的波也化去了冰，成滩，他缓声问：“纪峣？你来嘛？”

他怔怔地看着现在街角的蒋秋桐。

不，不对……准确的说，在他心里，蒋秋桐是不会疼的。

纪峣却没发现他的演技有多糟糕，他被蒋秋桐这句话砸懵了。

男人穿着宽松的袖睡衣和睡站在那儿，气势依旧是凛冽的。他看不他的伤势，转而盯着对方发起的嘴，和明显不健康的脸，反问：“你伤好了？为什么不住院？”

男人双手在大衣袋里，踏着满地白雪，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电话还没挂，他甚至能听到那传来的，脚步踩在雪地里时，发的轻微声响。

啧，看着冷的表，不知的还以为是要骂人呢。这演技真是糟透了。

蒋秋桐忽然拍掉了他的手。纪峣愣住了，茫然地站在那：“……怎么了？”

男人抿了抿，像是勉力维持着自尊，半天后才地吐一句话：“你扯着我伤了，疼。”

刚才才被这句话怼了一脸的于思远仗着纪峣看不到，面无表地对他哥比了个中指。

发完他觉得自己脑残，赶把消息撤回，然后坐在公园的椅上，拿着那片叶发呆。风刮了起来，他觉得有冷了，便准备回去。他走公园，刚想要拐角，就听到手机在响，接起来一听，听筒里传来男人沁着冰雪的声音：“在哪。”

在纪峣心里，蒋秋桐是不怕疼的。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四年前的事了，很小很小，以至于纪峣本没放在心上，直到今天才记起来。

纪峣静默了来。心中思翻，净是从前他拒绝蒋秋桐时，对方那张毫无绪起伏的棺材脸。

纪峣细细地回忆那个蒋秋桐，回忆起了他微微抿的嘴，于是恍然大悟地想，哦，原来蒋秋桐那个时候，觉到了痛啊。

那时候正是初冬，地上覆着白雪，竟还有之前未落尽的枫叶。他捡起来一片，忽然想起答应蒋秋桐，给对方一片枫叶书签。他一时脑，拍了张照过去，然后打了一句话：“忽然有想见你，哈哈哈。”

纪

于思远不着痕迹地找了个墙靠着，好整以暇看他哥表演卖惨。

好好一个大家公，怎么落魄到了这个地步？他一想蒋秋桐这样的人去糟糟的门诊，孤零零地坐在那打吊瓶，就觉得心发酸，他向前一步，一把攥住男人的腕：“走，我们回a市，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给你找个好医生让你住个好病房还是办得到的。等你养好了，我再找找关系，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学校，继续当你的教授——”

蒋秋桐站在他面前，把电话摁断，仍旧是那样淡淡地看着他：“你说你想见我。”所以他来了。

说完，没等纪峣说话，蒋秋桐着呼啸的夜风，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