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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捧着她的手腕,一边小心地为她着气,一边轻手轻脚,用纱布一圈一圈地缠绕包裹起来,细细打了个绳结。
镜郎尖,瞥见掩藏在纱布之一闪而过,糜烂赘余的暗红血。
他佯作无事,装作没看见杏儿端着药碗匆匆去,将目光转向厅。
低错落的几张方桌上,满满当当全是各心,也难为了姜夫人,能找这许多一样的白瓷杯盘碗盏。从家常简单的蜂窝糕,红糖饼,到繁复的廷样,北地的民间小吃,再到扬州、苏州金陵一带的江南风味,镜郎见过没见过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镜郎先给姨母见了礼,看了一圈儿来,惊讶地端了个凉凉的小瓷碗起来:“哎哟,还有益州那边的凉糕呢?”
“你倒是会吃,还认得这个。”新安端着一个淡绿的玻璃碗,慢慢啜饮着放凉了的桂乌梅汤,“这还是我……我家驸。”她觑了一广平,见她并不在意,才慢慢说了去,“雇了个益州来的厨娘,的一手好菜,还会那儿的心,你尝尝这油煎糍粑,风味尤其不同。”
镜郎把手中的碗又放了,拿着银签,了一枚蹄糕慢慢吃了:“这样多的心,又是甜的,又是油的,又是炸的,又是冰的,混着吃了去,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好?”
“生了病,就找大夫来看,这府就养了两个,一路跟着夫南来北往,为云哥儿看诊都有许多年了。”
看来新安这半个月没有白住,府形倒摸的很清呢。
镜郎又:“若是这大夫不好,看不好病呢?”
新安自若:“府的大夫不好,就在扬州城找名医,扬州城的不好,自然还有整个江南的好医生,再不济,我们金陵也是有几个大夫的。”
镜郎笑着问:“是九姨母府上的?”
新安:“虽然是野路,说不什么师承,但自家的大夫,自然是我信得过的。”
广平咽一茶,轻笑:“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新安与林纪对视一,不答话,也只是笑。
都是聪明人,又是血亲,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几分默契。
或许是因为吃多了凉心,积了,镜郎就没用晚膳,到了晚上,便闹起了不舒服。
姜夫人自然不敢怠慢,足了姿态,不仅急急忙忙找来了大夫,更是纡尊降贵,亲自到了住秋阁来照看。
自然,青竹直了腰杆,好言好语地把她挤兑走了:“我们公病中心绪不好,不见生人,夫人的好意,我们公心领了,只是小人人仆从的,哪里能替公主……”
姜夫人是生人,那谁又是亲人呢?自然是他的两位姨母了。
这样门第,也没有亲自去端茶送药的理,不过每天都去打个转儿,看一,就算尽过心了。
镜郎又嫌弃姜夫人打发来的几个大夫“用药太古板”“上气味难闻”“得丑陋不堪,见了就想吐”,姜夫人也没办法,只好来问广平的意思,再去寻扬州其他的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