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易初颜指了指窗,正好面对的是绵延不绝的后山。
房间里生了火,瞬间就觉得和了。
“外面还有一块很大的坪地。”季之白才发现这后山的风景,真的是在他走易初颜的世界之前,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是晒谷坪。现在你知我妈为什么把这里作为储间了吧。”
“还真是方便得很。”
房间里摆了一张床,地上铺了简装的复合木地板,铺了简洁的床褥,很是净,还搬了一些磁带过来。想念养母了,就来房间住上一晚。
“你跟我换的那盘磁带在这儿呢。”易初颜来一盒。
季之白把单放机打开,放了去:“我们听音乐,我再坐一会儿。”
“之白,今晚……可不可以留来陪我?”易初颜挨着墙,席地而坐,双手抱着,望着他。
黑夜里,季之白觉自己的脸火烧一样。
他怎么会拒绝呢?还没张,易初颜又说话了:“看把你吓的。”
季之白播放键的时候,用手摸了摸脸,果然。
“之白,你还没见过我舞吧。”
“你还会舞?”
“就说你是书呆,我和易娅以前都是中学文艺队的,易娅非常厉害,她妈妈专门让她寄宿在舞蹈老师家,偷学了不少。”
“我想看你。”
“你找到《颜》的音乐。”
季之白把磁带翻了一面,《颜》在b面第一首。
易初颜把鞋脱了,光着脚,打开后门,在落了雪的晒谷坪踮起了脚尖,音乐声起,曲调哀怨,她轻盈旋转起来。
着着,里雾气重重,心的挣扎正像一把锋利的利剑,刺向自己。那年她六岁,就学会了一个人独,学会了在黑夜里凝视命运的到来,只是命运,一次次地将她推向渊。就像季之白说的那样,她又何尝不是在这坍塌的世界里,突然遇到一个温良善的少年,可是,这个少年,她不能。
遇见你,就不算白来,可是,你和我终究等不到万无恙了。
她的人生从未失手,从未失控。她承认,她原本只想接一季之白,看看这个仇人的孩,是否也像他的父亲一样没有人,寻找着可以手的时机。
可是现在,她预自己要失控了。
雨秋霜,岁月无,这正是易初颜的颜,如梦如幻如真。
最后一个音符落的时候,她的泪已。
不能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