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初颜一,来不及多说什么,此刻他心里只想尽快找到车。
邻村并不远,只需要穿越新开田,走到镇上,再过一片田野,对面便是。
路过新开田的坡,季之白倒了一气,路碑已经被埋了一大半,坡度有,又,他脆坐在地上,闭着了去。
虽然很心急,但还是得一步一步踩实了前行,用了大半个小时,他才走到了易桥叔家。这一路走过去他一绝望都不曾有,初颜那天晚上说,要学会在万劫不复的时候幻想着希望,何况现在雪停了,这本就是希望。
最重要的是,母亲还没有放弃。
易桥叔家的院落门很矮,门的雪连脚印都没有,一就能看到停在屋檐角的车,是一辆七座的小车,平时镇上常见的拉客车。车一雪都没沾,像是刚刚被拭过一般,季之白里一,想必车主应该就在家里。
果然,易桥叔正坐在火炉前,跷着二郎,屋里没蜡烛,借着窗外的光亮,他嘴里哼着小曲,火炉上的蜂窝煤上着一壶酒。
“易桥叔好,我是十七组的季之白,你一个人在家啊。”
“他们都在广州,也回不来。”易桥叔都没抬,等季之白说完来意,他才慢慢悠悠地把火炉上的酒壶拎起来,朝着一个浅到见底的小瓷杯里倒,酒在空中划落利落的弧线,早闻易桥叔贪酒财,真是一都不假。
易桥叔把桌上的酒端起来往鼻间闻了闻,小啜一。
他的动作越慢,季之白越急。
又啜了一小,易桥叔才抬起,也很直接:“去哪儿?能给多少钱?”
“去一趟市医院,您说多少钱合适?”
易桥叔倒也不糊,直接喊了价,六百!
六百!真的有夸张,平时开车去市区也就七八十块,但不能讨价还价,只要能救母亲,六百也接受。季之白从袋里掏六百块递了过去,钱是他和凑的,一共也只几千块。
易桥叔不急着接钱,起了,走到室外车前看了看天,说:“这样的天气,除了我,也没人敢开车上路了,这样吧,你先回去,如果明天早上九,没再雪,我会开车去你家接人,如果还,就……”
“叔,可是恐怕等不了这一夜啊。”季之白心急如焚。
“这雪不停,车没法上路。再说,我院里的雪得先净了,车才能门,你就祈祷明天不雪吧。”
“我不怕,现在只求能尽快车,就是大恩。”季之白忽然想起易初颜的话,山断,总会有另外一条路现。战胜这彻骨之寒,就可能比时间跑得更快,就有希望把母亲从鬼门关拉回来。
未来本来就未可知,命运有时候靠赌。岁月艰难,可这倥偬时光却从不肯为谁停留。
回去的路上,季之白在雪地里往家的方向奔跑,一路上听到石井镇的人们发的呼,原来是来电了。昨天停电了,镇上上组织了救急小组,修好了电路。
很快,季之白要送母亲去市医院的事,无人不晓。在发前镇上通电了,似乎是一新的预示,说这些话的人和宣扬世纪末日到来的人,是同一拨。
两个连夜收拾,被褥、衣服、壶,都是必需品。
夜晚,季之白站在小院里的杉木树,从前这里枝繁叶茂,如今一苍穹蔓延,命运的暗涌会改变什么,似乎只能睁静候。明天要去市里,途艰险,如果人生真的有意外,此时此刻最想见的人是谁?
脑海里冒来的是易初颜。也许是最后的告别了。
易初颜家的院落异常冷清,易初尧房间亮着灯,挨着的另一间房的门是关着的,屋檐一角青瓦凌,被厚厚的冰包裹着的枯桃树枝垂在空中。
本来想离开,但一想到自己为什么来,还是敲了易初尧的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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