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时令不同,能变化的味也不同。初荠菜,吃荠菜饺;夏季产丝瓜,吃丝瓜饺;到了秋冬,大尾羊栏1,就吃羊饺。”
原婉然如此忖度,对赵家的豪奢已经见怪不怪。
然灵机一动,莫非赵玦想学包饺?
更因为赵玦要“降”厨房,一个时辰不到的工夫,霞榭的厨房被洒扫得翻倍洁净。日常用的桌椅板凳全撤,换上红木桌椅,椅上放彩绣椅披,铺褥。
她和赵玦走得近,势必招来闲言闲语,不过只要能早日回家,受冤枉不算什么。
赵玦:“回我让人说说厨娘,别将东西混搁混放。”
赵玦略为沉,:“我让人在霞榭另辟新厨房,你一人专用。”
他正没好气,却听后原婉然问:“玦二爷,今儿你还门吗?”
大夏男不兴厨,灶上活儿也是家雇佣里最低贱的差使之一,赵玦为富室家主,而且好洁,想当然尔更该远庖厨。
一句无心的家常问话,赵玦的火气又平了。
“这……”
赵玦问:“原娘喜羊饺?”
1栏:用牲畜养到可以屠宰的重量
两人包好饺,原婉然指赵玦煮法,自己鼓捣酱。
小村姑对羊并无偏好,却特别记得羊饺这个味,该是因为韩一了——胡人惯羊。
只是当地年烧饭,去不尽油烟气,以赵玦的挑剔,那红木桌椅来厨房一游,大抵就报废了。
于是周遭赵家人听到她和赵玦匪夷所思的对话。
她答应。
原婉然决定一试。
后来两人坐吃饺,原婉然问他合不合胃,他底笑意轻柔。
但他不介意挖野菜,谈起在西山剥蒲菜很坦然,兴许一向对煮饭烧菜有兴趣,只是不得机缘放段。
她心里总有韩一和赵野两个匹夫在,魂不散盘据不去。
自己若能投其所好,将赵玦哄兴,他一定更好说话。
他耐着柔声回答:“不门。为何问起这事?”
赵玦正用漏勺捞起饺,闻言手势一滞。
“桃夭馆如何?馆里多桃树,季将至,正好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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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和赵玦切好荠菜,取过馅料待调味,在厨房瓶瓶罐罐里费了些时候,才找齐所需香料。
小村姑心底住着旁的男,她的人到底在他前边,想着他门不门,问他能不能吃辣,饺好不好吃。
“要不,玦二爷一块儿来包饺?”
“你若要门,兴许顾忌饮气味重,气不好,我就不往酱里加大蒜了。——你能吃辣吗?不能我就不加辣椒。”
“好吃。”赵玦答。
“还行,还是猪馅最吃得惯。”
赵玦:“饺这吃变化万千,饺和馅打底,添上不同材,便能变各味。”
原婉然想到桃夭馆距离赵玦的居退思斋更近,而且就在后宅通往退思斋路上,赵玦由外返回住必要经过,更多碰面机会。
原婉然以为赵玦对烹饪一颇有兴趣,便手上包饺,嘴里说饺,赵玦那厢时而聆听时而发问。
说是包饺,其实原婉然两人只切菜调馅包饺,较为耗时的饺厨房一直预备,专侯上主心血来换味,随时能供应。至于馅,有赵忠快派人回府吩咐,厨娘预先剁碎备妥。
“咦?太费事了。”
原婉然忙说:“这怪不得厨娘,我鲜少厨,厨娘却是成日在这儿活,本该依她们方便来。”
她随:“原来香料换了摆放次序,怪找不着。”
过数日,原婉然搬到桃夭馆,银烛送来七八只极的风筝,让她放着玩儿。
“不费事,动用一人力料罢了。”赵玦思及她近来弱,又,“打墙动土吵闹,教人不得安宁。不如你带嗷呜暂时迁居别院落,等厨房盖好再搬回。”
后人话音温,手里大抵拌匀酱,调羮磕碰瓷碗发极轻的叮当声响。
赵玦攥漏勺,这日游累积的喜一扫而空,心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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