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偷针。只这么想了一想,斯江都没忍住捋了捋胳膊上的疙瘩:“你爸妈现在怎么样?我看你爸还是蛮好的。”
赵佑宁的表一言难尽:“我妈去年离婚了,我爸就去了趟奥地利,说要把康家桥拆迁款的一半给她。”
斯江怔了两秒钟才回过神来,苦笑:“难上一辈人现在行复婚?”
“不过他没能见着我妈,”佑宁把车厘和蓝莓装好盘推到斯江手边,“我妈来波士顿了。她说不要姓赵的一分钱,她也不缺钱,前夫是过错方,奥地利的离婚赔偿金额很可观。”
斯江顿了顿:“听上去你妈状态好像还行?”
“是还行,她还懊恼没有德国籍呢,”赵佑宁笑着让她吃果,“她说如果照德国法律规定,只要她不再婚没工作,前夫就必须一直赡养着她。搞得南南说要是她跟我离了婚,我必须得德国法律那样给她打钱。”
斯江哈哈大笑:“是我家陈斯南的气,这家伙!”
楼上突然传来陈斯南的吼声。
“我羊破了!赵佑宁!”
第533章
一上车,斯南就捧着肚给自己的产科医生打电话。
斯江比她还张,又不敢表现来,揪着座椅上垫着的浴巾一角的手背上冒了青,睛盯着斯南的肚。五月底的波士顿夜里只有十几度,门的时候赵佑宁还提醒她加一件外,这会儿斯江却觉得到鬓角上的汗珠一粒粒往外冒。
斯南侧夹着手机,腾一只手来了斯江的汗:“你怕什么?货在我肚里,又不在你肚里。”
手机里传一个温和的中年女的问好声。
“格丝医生,我是陈斯南,很抱歉半夜扰你,一个好消息:我终于要卸货了。一个坏消息:我漏了,不是。”斯南的语速极快,斯江像在听饶歌手说唱。
格丝医生哈哈大笑起来:“很兴你在这个时候还保持着宝贵的幽默。放心,我上去医院,现在羊还在吗?”
“好消息是现在没在了,坏消息是可能完了?但我觉没多少,可能了八百或一千毫升?哈哈哈哈。我一共有多少毫升的羊?”
斯江摸了摸垫着的浴巾,羊貌似的确没再了。
“亲的南,放松一,别担心,你所有的检查都很正常——”
“不担心,我没有张,我只是谢上帝,终于终于终于可以卸货了,”斯南倒了一凉气,疼得嘴里冒一句上海话,“册那,小赤佬侬轻!”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用中文问候我肚里的小宝贝呢,放心,我没有自己开车,我丈夫在开车,是的,the mini handsome guy,现在他知你是怎么形容他的了。不,亲的格丝医生,你没机会挽回你在他心目中大的形象了。哈哈哈。”
赵佑宁笑着反驳:“格丝医生的形象依然完无缺,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