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的时候,上辻几乎有走神。他甚至能猜到,在之后他去见朗姆的时候,对方大概率也会提这样的问题。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理。”上辻平静地说,“从到尾,你们难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的事是错误的吗?”
坐在桌后的女怔住了。
那张完无瑕的面上仿佛突然就现了一丝裂——哪怕在之后的瞬间,贝尔德迅速调整了绪,但那片刻的破绽甚至连诸伏景光都能看得来。
这让公安警察忍不住又扬起眉:这对组织成员而言固然是个非常离奇的答案,但贝尔德是伪装的手。诸伏景光自己也和她打过,不认为这个答案有震撼到会让她这样的表。
——除非,这对贝尔德而言不太一样。
他把这一记在心底,静默地保持着自己的低存在继续听去。
*
“但你在15岁之前甚至都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贝尔德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她说,“包括最开始照顾你的佣人也是boss指派的。”
“‘人之初,本善’。”上辻念了一句中文,又把它翻译过来,“对组织而言不太幸运——我最开始就知那些人教给我的东西是错误的。”
“‘正确’在组织里活不去。”贝尔德讥讽地回答。
“确实很困难。”上辻说,“但我不想只是没有意义地活去。如果不能持本心,那么站在这里的就不是‘上辻祐希’,而是连名字都可以被他人夺走的‘尔贝克’。贝尔德,你是千面女……你还记得最开始的那个自己吗?”
然而先前的那次动摇就像是幻觉,现在的贝尔德看起来无懈可击。
她冷淡地说:“这算是日本公安的审讯容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不是日本公安的人,我也对你的答案没有兴趣。”上辻说。
贝尔德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你就不担心我在这之后撕毁易吗?”
上辻叹了气。
“我之后还要去见朗姆。”他说,“我对他没有什么耐心,所以我会好准备。我常用的审讯室组织的基地都有,公安也已经见过,可以据我的描述复刻来。”
他顿了顿:“你应该也看过我的审讯视频。”
“这时候,你不觉得这是错误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