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2/3)

“但我完成了我的承诺。”上辻平静地回答，“虽然被公开的新闻说得语焉不详，但你应该有自己的确认手段。”

他在对方的安静中补充了一句：“——事会照预料中的发展，也请你不要过激的举动。浅香小，我们没有必要成为敌人，对吗？”

切尔突然安静了片刻，然后她轻声开：“阿曼达更喜程序正义。但我听说日本是个死刑非常难签署执行令的国家。”

——这才是他最后的工作。

*

“你失联了很久，岛田君。”

说到底，要避开组织调查很多事也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他除开明面上所建立的那张报网之外，还有暗地里以个人份建立的不止一条报线。

易换来的结果、哪怕他对任何惩罚都甘之如饴，他也仍然因为束缚住他、能定位他的脚环而芒刺在背。

要断掉这张网上的大分线条并不算太难。最一开始上辻就确认好了每个人最需要的东西。有些人只要拿到一大笔钱就可以脆地结束雇佣关系，有些人会需要更多的……切尔是和他有一分共同目标的盟友、而他现在正拨通了电话的那个人则是个恪守规则的报贩。

电话拨去之后，对方迅速地接了起来。

还有非常有名也非常有原则的雇佣兵、格有肆意妄为却被上辻揪住把柄的黑客、已经退役几年却因为亲人的疾病而急需一大笔钱的前特工……

“……岛田君，你确实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呢。不过看在你之前所的一切的份上——”

他习惯了危机四伏的生活、他习惯了随时警惕一切。哪怕他知萩原边是可以暂时放心防的安全的避风港……但对于上辻祐希而言，他持了那么久的目标终于实现，他需要一时间来应对现实和心理上的错位。

——警方还有未收尾的工作，而他同样有。

或者是因为钱财、或者是因为个人目的，他用自己能找到的那些人织就了第二张网。上辻并没有全然相信任何一个人，他只是有选择地把自己的需要提去，并给等价的报酬——而现如今，他只需要保持一些基础的联系、而不再需要那些人随时待命。

“浅香小。”他轻声说，“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他一个个电话拨打过去，然后直到半夜才终于理完最后一个节。

他在挂掉电话之后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低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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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我想你不必担忧。新上任的法务大臣——只要他足够聪明，他就不会愚蠢到在这时候违逆民意。朗姆的非公开审理预定在半个月之后，他的辩护律师是官方指派任务的新人律师。对方对这个任务并不怎么愿，恐怕也无法和被告人好好——而裁决得越早，舆论尚未消失的现在，法务大臣就会越迅速地签署执行令。”

“——等一切结束，我就会回国了，希望我们在这之后没有继续联系的必要。”

——所以哪怕觉得这样不太应该，他也还是暂时地逃脱了束缚、违反了约定，逃到了能让自己觉得足够安全的地方。

上辻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是挚友们终于能放松心久别重逢的酒会，是值得不醉不归的夜晚。但他同样地到一奇怪的空茫。

上辻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

他当然也能应对这一切，但这并不代表它会很轻松。

——研二先生，今天晚上大概要很晚才会回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里。支撑他的目标已经消失不见，他的心理状况在接来这段时间中都不会太稳定……当然、不会再回到最糟糕的时候，但他会本能地寻求亲近的人的支持和陪伴。

“啊。”上辻轻声说，“希望如此。”

天板上的吊灯上包裹着塑料布，漆黑之中的廓那样清晰。上辻坐在沙发上仰着发了会儿呆，然后了太，把手机开机。

电话那传来轻巧的脚步声，然后切尔·浅香的声音在电波的那一端响起，带模糊不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