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生离死别断人肠下(2/10)

那年轻人憋红了脸，好在他脸黑，不仔细看也看不来。见我睁着瞧他，尴尬的一拱手：“请恕王霸唐突。”

我这么大，除了电视上看到演苦戏的男女哭天抹泪之外，还从来没真正见过男人哭泣，这里更是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是兴、就小的时候，我也没见他们泪过。所以，李通的哭泣带给我的震撼力相当大，邓晨想来也是受其害的一员，李通的话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他的共鸣，于是他和李通两个人一唱一和，愤慨的指责着王莽新朝的恶行。

我心一惊，刘縯的好冲动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在这节骨上扬言要打宛城，未免也太欠考虑。

刘秀一愣，半晌才压抑的吐两个字：“不知。”

我心里一凉，刘秀都说不知了，那看来这场仗真要打起来，会是场激烈的仗。

我眯笑得特诈：“你还真是了解我。”

那只温的手最后还是松开了，放手时在我手背上毫不着力的轻拍两，我随即激的向他投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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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不用。”顿了顿，小声问“我在这儿，不会妨碍你们谈正事吧？”

刘玄和武分列两张席案，隔了条走相对而坐，与刘玄同席的还有两名男，看似相貌平平，仿若寻常乡间农夫；武边同样亦是两名男，相貌酷似，像是一对亲兄弟。

我一个涨得比两个都大，正大疼时，却接到刘玄意味的一抹笑意。

我打了个颤：小声问：“刘秀，打宛城我们有几分胜算？”

我一愣，看了边上的刘秀，刹那间明白过来，顿时霞飞双靥。

刘秀在我侧坐，细声询问：“需要另置案么？”

刘秀放耳杯，微微一笑，声音细若蚊蝇：“次伯这几年在家庄园的心血果然没白费，家固若金汤，门客人才济济，别说一个小小的新野宰苏康，就是甄阜亲自领兵南，也未必能轻松拿家。”他侧过来，弯弯的睑洋溢起一抹醉人的笑容“丽华，以你大哥的能力，虽不能保全邓府，然而要保全家却是绰绰有余，二夫这次能带着眷宾客全而退，未尝不是他的功劳。他托二夫带了讯来，让你速回新野。”

我微微一颤，刘秀的笑容仿佛是一剂最好的良药，能够神奇的安抚住我心中的狂与不安。

我定了定神，心里跟明镜似的，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豁然明朗起来，不由笑了两声。

，无力的扶住刘秀：“我不要，我来找表哥，我有要的事要问他。”

刘縯坐在对面，肩膀略晃，似乎想站起来，我忙一矮，甩脱脚上的帛屐，跪坐到刘秀的位置上，刘縯神闪过一丝不悦，终是坐着没动。

“杀到宛城去，要甄阜、梁丘赐这二人抵命！”

他静静的望着我，里氤氲如雾，已没了半笑容，眉宇间淡淡的笼上一层忧：“你问我胜算几何，我无

李通的绪越说越激昂，在说到亲人惨死时，竟是悲伤的了泪。

众人唏嘘，刘縯面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然后“砰”地声响，他一掌拍在了案上，震得案上的碗盘、耳杯纷纷起，酒汤四溢。

说话间目光搜寻邓晨影，却见堂上俱是清一着战袍的男，其中不乏两位熟人――武和刘玄。

我不禁担忧的蹙起眉，环顾打量，无论是王匡、王凤兄弟还是陈牧、廖湛都欣喜之，武更是个愣青，刘縯如果只是“冲动”那他便已将“冲动”转化为“行动”了。

我才张，他已快速在案地握住我的手“他知你野，绝不肯乖乖听劝，所以这讯不是带给你的，而是说予我听的。”

刘秀伸过手来，轻轻握住我的右手。

刘秀笑：“这些正事不正是你最想听的么？”

堂上首位面东而坐的是刘縯，刘秀作为陪客，坐在面西的侍席上。正思忖退时，刘秀侧有个年轻人站了起来，站在席上对着我行了个礼，瓮声瓮气的喊：“嫂夫人好。”

识回家了？我眉心一动，心里欣喜的升起一希望的火苗。有识在，家就算是化为白地，家中老少也必能保得安然无恙。

“你怕了么？”刘秀端着耳杯，浅尝辄止，边凝着一抹淡雅的笑容。他并不看我，目光直视前方，一边欣赏着武的剑歌，一边继续喝酒，即使是结上吞咽的动作，都能得那般雅致如兰“你大哥――次伯，已经回到新野。”

“都好主意，咱们这便带领兄弟打到宛城去，叫甄阜这狗贼也尝尝挫骨扬灰的滋味！”他腾从席上站了起来，剑走到正中，竟是击剑歌，歌声犷，透着豪迈之气。

这一次，他的手攥得很，得我指骨有痛，我疼得气：“为什么我就非要听你的呢？这讯带给我或是带给你，又有何区别？”

我也不好说什么，笑容挂在脸上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

和刘秀正接耳，那边李通已经开始用不不慢的声音讲述自己在宛城经历的风风雨雨。虽然这些前因后果我都已经知晓，可是当我听到李家六十三人被甄阜令挫骨扬灰时，仍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人材大，看年纪不大，国字脸，肤又黑又糙，一双倒是炯炯有神。刘秀轻咳一声，解释：“这位是姑娘，非是拙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