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家有女初长成上(6/10)

怪，有时候觉这里的风俗文化很古典雅致，有时候又觉得十分古朴原始，充满了神秘与矛盾，跟我在电视上看过的任何古装片都靠不上边。

一时心里不由一阵空虚发闷，除夕夜，原是全家团圆的时候，往年的这个时候，我早该在家和老爸老妈一起吃年夜饭，看八档的晚

黯然之余便想拉着胭脂回房睡去，正低走，猛地前一，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凑到我跟前。我吓了一，往后错开一步，全绷，若非上穿着直裾衣，束住了双，想必此刻右脚已毫不犹豫的踢了去。

“嗤。”虽然低不可闻，但靠得实在近，到底还是让我听到了那一声嗤笑，竟是带着一不屑嘲讽的吻。

是谁？居然敢对贵为家千金的我如此无礼？我不悦的蹙起了眉，胭脂张的伸手扶住我，似是怕我惊讶之余虚摔倒。

那张面上有着与众不同的四只金黄睛，那是方相的面！我的手掩在衣袖里，五指已握在一起。

你是谁，敢这么吓唬人，如果真是于恶意，我非揍扁你不可。

持矛的手缓缓移到面上，然后拇指和指住面边缘缓缓往上一推，面一张虽显稚气，却颇为清秀的少年脸容。

也不过才十岁的样，一双却犀利的透着轻慢与冷峻，脸廓分明，五官似曾相识。

“二公！”胭脂惊呼一声，仓皇行礼。

我心里一，猛然想起，这少年的五官样貌之所以看着熟，是因为他的相与我竟有五分相似。

他的嘴角勾起，又是一声嗤然冷笑，重新把面上，一蹦一的从我边过，后面仍是跟着手舞足蹈的十二神将。众人簇拥，哄笑着尾随他们一行人闹闹的往大门外走去。

“姑娘，二公刚才特意过来替你祈福呢。”胭脂松了气，开心的笑。

“这话怎么说？”祈福？我看他刚才的样摆明就是故意吓人，像个喜恶作剧整人的孩。

“方相与神将本就是负责驱逐鬼祟病疫，姑娘病了那许久，二公今日扮方相，特意到姑娘跟前傩，逐傩驱鬼这可好了，大伙儿刚才把秽疫送门，姑娘的病可见是要上好起来了”

这迷信鬼神的说法，让我想到了巫医，不禁讪笑两声，应付：“是啊，是啊，上就会好起来的。”

除夕夜里如此折腾了一宿，好容易挨着床迷迷糊糊的睡去，没过多久，就听屋外响起一片噼啪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大年初一，也就是他们所谓的元日早晨，我在雄唱以及鞭炮声响中从床上爬了起来。

等我梳理完毕，兴冲冲的跑去一看，才知外并非是在放鞭炮。

一群人围在堂阶前往火堆里扔一段段削好的竹节，一边扔一边笑嘻嘻的喊：“辟山臊恶鬼――爆竹保平安――”竹节一经烧烤，便立即发噼噼叭叭类似鞭炮的动静。

这可真是大开界，原来即使没有火药成的鞭炮和炮仗，这个时代的古人也能与众不同的年味来。

我眨，慢慢咧大了嘴笑，忽然脸颊上一凉，竟是兜溅了一脸的珠。这天气虽冷，却是万里晴空，没有半片云彩，自然不可能是突降细雨。

我又惊又气的转过去，正发作，那莲步姗姗的走过来一群女。领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婉约女，貌不众，却难得的行如飘柳，步履婀娜，而她也恰好姓柳。

她是我大嫂――柳姬，正是那位让邓婵因此钦羡自哀的幸运女。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无从得知，反正这里的女人都习惯在自己的姓后缀个“姬”、“氏”、“女”之类的字权当自己的姓名，真正的名字反倒不被人熟记。

新朝的人在名字和称呼上非常奇怪，就像我那个名义上的大哥一样“次伯”并非是他的真正名字，他本名为一个“识”字，次伯乃是他的字。

姓名识，字次伯。

记得我刚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还傻傻的问邓婵，为什么我没有字。她笑着答复：“等你及笄，若要小字，让你哥哥取来便是。”

柳姬笑的走在前，手里持着一截树枝，边行边四挥扬状。她后跟了一群仆从，亦步亦趋。贴丫鬟低着，手里捧着一只漆方盘，盘上搁着一碗略显浑浊的汤。

这会儿柳姬正是用树枝蘸了那碗里的汤，一路洒来。

我微微皱眉，抬手去脸上的渍，忽听一路行来，旁的人声笑语不断，竟是以淋到汤为喜。

“小姑。”柳姬冲我亲昵一笑，眉温柔可亲。

我忙笨拙的回了个礼，心不甘不愿的喊了声：“嫂嫂。”末了又补了句“新年快乐。”

我原想说的是：“新年快乐，红包拿来！”话时临时改了词，红包是万万不敢当真问她讨的。

柳姬微微一愣，转瞬笑起：“小姑气好多了，听说昨儿个夜里二叔为小姑逐傩了”中笑意盈盈。

我见她没恶意，说话的吻语气倒像是真替我开心，于是放松心，笑：“丽华给嫂嫂添累了。”

她惊讶：“哪的话，小姑折煞我了。”说完亲的过来挽我的手。

我顺手从她手里接过树枝，好奇：“这是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