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2/2)

“你们怎么跟老太太一样，”韩维和不听这些：“说有意思的。”

“这样容易冒，先回家换衣服吧。”

“没…没有……”

叶怀朴想了想，说：“那既然不想回家，来舅舅家玩吧。之前良辰周末在家呆腻了也去我那里住。不过我家里没有游戏机，可以吗？”

“啊，不都知他吗，神枪手。”

她好想好想回家，想回到那个她熟悉的小村，想回到总是有老人臭气的土坯屋……

“走吧，我们先回家拿几件衣服，叫上良辰一起。”

“跟人吵架了？”

“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很久之后，叶纯粹都会偶尔回想起这个瞬间的叶怀朴。

韩维和从小东兜里又摸块巧克力，边慢吞吞撕包装边说：“叶良辰那么神经病，他看着倒正常。”

是怕被揍。不过刚才真帅，韩哥。”

“嘿嘿，我听我妈说的啊。”

叶怀朴在原地愣了一瞬。

小东听懵了：“谁爸？”

“哦，我知了，是想舅舅了。”叶怀朴将手帕完全给她，解释：“听说纯粹开学，本来应该早过来，但是太忙了。今天让老陈和良辰先回家，咱们吃好吃的，好不好？反正明天是周末，咱们玩晚一再回……袖怎么是的？”

快到傍晚了，一教学楼正好一阵风，凉风得袖裹住温，叶纯粹打了个哆嗦。

-

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是和良辰吵架了吗？”

那算计好的温，是很难不叫人产生依赖的。

另一个男生说：“没事儿结，敢欺负我们五一班的，往后见一次打一次，是不是啊韩哥？”

刚才那位一拍手：“这个就有意思啊——韩哥你接着听，就咱班这转学生叶纯粹，听说她妈当年写诗写得走火，非要跟一个诗人结婚，结果那诗人家里穷得叮当响。叶老爷不同意，但这边后来私奔了，气得老爷……”

叶纯粹不知这是不是个好主意，但她觉得舅舅是唯一可以亲近的人选。

“他…他上次还……还…还说我爸是是是…要饭……饭安的……”

“不过咱班这转学生，”小东说：“听说好像是叶家才找回来的孩，是那个谁，叶良辰的亲表。”

叶纯粹不断地抹泪，可是泪越越多，然后她觉到舅舅用一块柔布料轻轻替她拭泪。

她想知，这个瞬间他在想什么？

再次摇摇。

“怎么哭了？”叶怀朴摸摸她的：“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打电话也不接。”

她现在觉得自己像一只漉漉的狗，狼狈极了无助极了，在这里的生活好像没有一件是顺心的。她忽然没有勇气校门了，回到家里，她要怎么跟陆妈说自己把校服脏了？又怎么跟姥爷解释自己让陈伯伯等了那么久？

-

叶纯粹站在原地，一被抛弃的觉混杂着已经积郁一天的坏心，好像都变成现在在圈里打转的泪了。

叶纯粹觉得这个声音有熟悉，回一看，泪就再也收不住了：“舅舅……”

叶纯粹摇摇。

叶怀朴牵着她的手想往车的方向走，却被她轻轻扯住，回过就看见眶的纯粹噎着说：“舅舅，我不想回家。”

可还是极不愿地拖着步一步一步挪到校门了，她朝陈伯伯经常停车的地方看去，车却没有了。

韩维和表跟吃了屎一样：“击四年级那个叶良辰？”

“结呗。”有人接话：“你们不知？刘淇奥他爸就是叶良辰他爷爷的养，刘淇奥又是他爸的养…”

叶怀朴牵起她的手，她冰凉的小手被裹在有力的、温的大手之中。

“得得得，越说越像老婆，你这七八糟都哪听来的。”

还是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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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就刘淇奥，他不是他爸妈亲生的，据说他亲爸是现在这个爸爸的战友，听懂没？姓叶的家大业大，结好了没准将来也能分一杯羹……”

韩维和一挑眉：“你别带我，我爸说学校再叫家就带伺候，没见我刚才都开始贿赂转学生了吗。”

“墨脏了…”

“小姑娘，在等谁呢？”

“还是挨老师批评了？”

又有个男生说：“好像六年级的，就那个老获奖的有名的刘淇奥，他总和叶良辰一块，哎你说年级的怎么会天天找低年级的。”

他们没有等自己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