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2/2)

梁青巧一怔，凝神片刻，与小厮递了一句话。

“闭嘴，你的棋去，梁姑娘也是你能叫的，叫小！”掌柜摇着扇从柜台后迎来，笑看了她一番，说：“来了啊，给您备了一些糕，您若不嫌弃便用一些。”

那梨枝拿了话，只好讪讪地垂走了，这边梁青巧想想已有几日没上棋社，用了午膳，便落落拓拓门去消遣。

霎时，她只觉浑一凉，周围一切的声音皆消失远去。

“闭嘴，你们去吧，我想休息了。”

那几个混球追过来，趁她发呆的间隙也将她推往池塘。

她看不惯温淑云这样故作矜持。以前如此，如今也如此，总要拿着各各样的理由方罢休，简直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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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社掌柜是位三十来岁态风的，名唤邬玉珠，生得一双明吊梢。此时店又有客人因棋局吵起来，常有的事，她一在柜台后面拨算盘，一与客人：“棋艺不就说棋艺不，便是打起来也不算有本事。”

“劳烦惦记。”梁青巧递上几粒琐碎银，风般提裙上楼。

以往一旦起棋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可今天不知怎的，连输两局却才过了半个时辰还不到。看看窗外天，太动也不动，跟钉在外天上似的。

与之弈棋的人更是心急如焚，众人皆知这位主得痛快才愿意拨散钱财，好不容易今日到自己，可看她这副脸，算是没戏了。

“姓温的姑娘？该不会是……”周围的嘀咕声，“闭嘴！难金陵就那一姓温的姑娘不成！”

也不明白自己发的什么疯，察觉温淑云的视线后，心中莫名发起一狠来，手猛然用力，将人往池塘推去。

扑通一声，推完就跑，跑去几步又神使鬼差回看，远远看见温淑云依旧只站在原地看她，像旁的那些客人一般看她的笑话。

“是、是……”

一楼大堂，小厮匆匆跑来与邬玉珠耳边。

虽说市井之地，可棋手自觉也有其气，要说棋艺不，认了，要说棋品不好，那可不能忍，于是坐来又上一局，非要与对方分个低不可。

“可、可是陶姑娘说……”小丫鬟说不来谎话，磕磕急红了脸。

梁青巧照旧不留，直言一声：“不去。”就懒在炕上怎也不动弹。

梁青巧无端气闷起来，将指尖的棋一撂，“不了。”

邬玉珠听毕，笑靥如看向温淑云，“温姑娘，梁小说她困了，叫您在此等候片刻。”

周围有人讪讪地：“梁小今日不在状态啊。”

众人方才退去，忽见楼小厮匆匆探厢房之，“梁小，楼一位姓温的姑娘求见。”

这厢梁青巧踏门来，便是棋的也停了动作，回问她：“哟，许久不见梁姑娘了。”

转过天，院中的杏开了，陶乐芝差梨枝支会她上门赏。

回到家后，她被她娘抓去宗祠跪了一整宿，加上上受了凉，第二天就发起烧。那时烧得死去活来的她曾在心里暗决心，从今往后定要与温淑云一刀两断。

“又是赏，这天的多了去了，怎的还要天天赏？”梁青巧如此回复梨枝。她知，差使梨枝的人其实是温淑云，大家闺秀总有相同的诗意与趣，陶乐芝一个大俗人哪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