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相认争吵(3/4)

知该怎么定义他和伊青之间的关系，更不知现在的伊青是如何看待他。

他的心像是被拉扯成了好几。

一分叫嚣着“只许尹莘一个人，再怎么样，伊青也不是尹莘”；另一分又辩解着“可是尹莘就是伊青。就算伊青销毁了尹莘的记载，就算伊青不愿意承认，他也曾经是尹莘，也只有他才是尹莘”；还有一分怨恨着“尹莘生病的时候凭什么自作主张不告诉他，伊青又凭什么玩他，他们俩真不愧是同一个人，一样可恶、可恨，生也好、死也罢，都要折磨着他，让他永远不得安宁”。

所有的杂冲突的想法、烈激的绪都在黎锦秀的大脑里、心里不停地翻涌。如果他四肢健康，他还能借酒浇愁，行麻痹自己，或者吃药，不什么药，让他昏死过去就好。

可现在他残废了，他什么都不了，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无声地泪。

黎锦秀又忍不住想，如果他一辈就这样了，他对伊青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想到伊青冷漠地转而去的那个画面，黎锦秀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牙齿相撞，在仓促而压抑的泣声中发明显的响声。

黎锦秀知，那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从前他只是仗着尹莘足够他，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尹莘。他心里清楚，无论是伊青还是尹莘，他们想要拒绝他、想要远离他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就像尹莘轻而易举就将生病、手术乃至于死亡都瞒了来这件事一样。

黎锦秀觉得很累、很疲倦，甚至觉得反正自己也这样了，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伊青那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

“黎锦秀，别哭。”

伊青的指尖落在了黎锦秀漉漉的脸上，却发现他本无法将那些不停涌的泪拭净。

黎锦秀后知后觉地别开了脸，受到的泪珠落在脸颊旁的枕上，那里早就浸了，冰凉地贴着肤，又难受又恶心。

“不要哭。”

伊青将他抱了起来，声音低沉却温柔，“睛要哭坏了。”

黎锦秀咬着，一声不吭地闭上刺痛的双，泪却还是不停地，划过满是泪痕、发的肤。他并不想哭，但他控制不了，就像这已经不属于他了一样。

“……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黎锦秀浑浑噩噩地开，“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他几乎分不清楚自己在问尹莘还是在问伊青，“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瞒着我……”

黎锦秀的声音嘶哑又颤抖，几乎每吐几个字都会忍不住泣、停顿，短短地几句话说来像是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伊青听着黎锦秀泣血般的质问，腔里那颗被小心好的心脏像是被钝刀一地割着，疼痛难忍。终而还是让黎锦秀陷了这般境地，伊青悔恨于自己不够谨慎的事，却又因某些事而哽咽难言、备受掣肘。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黎锦秀。”

伊青艰难地斟酌语句，停顿了一。

黎锦秀费劲地呼，集中力准备听伊青的辩解，猜测他会用地府的规则还是人鬼殊途来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