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着的江丫,瞳仁缩成了针尖。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人在伤心之时,是很难到理智的,那怕明知,旁人并无瓜葛,也会在对方推卸责任时,萌生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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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不信这些怪力神的事,可自从两年前,一闭一睁,她就似信非信了。
只是没了一条胳膊。
“他说,我家松岭呀,成年后必有大劫,这个劫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生之命,皆由人握,若不遇贵,必遭横死。若是遇贵,虽有血光,但能青山常在,从此平安顺遂,富贵齐天。”
婆婆抿了抿,没说话,但缩起了拳。
恰好就对了后面那句,若不遇贵,必遭横死。若是遇贵,虽有血光,但能青山常在。
“松岭……他……”后面的话,婆婆说不来。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
暗哑的:“王岚,不要再说了,松岭没了左手,那就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他去南方,更不该连过年都不让他回来,我……婆婆你打我吧。”
小树和小木吓的不敢吭声,过了好一会,才战战兢兢的爬上坑,一左一右的跪在她边,那茫然又懂事的模样,得所有人鼻发酸。
“丫起来吧,无论怎样,那都是松岭的命,小树小木,快把你们娘娘扶起来,她亏着呢。”婆婆抬了抬手,想扶她,又颓然落。
她想久久的好去,也是真心,想给婆婆养老送终。
说她吗?如果是,那确实如此。
泪哗地一就掉了。
熊孩懂什么呀,他们只知,娘什么,他们就什么,如果娘错了事,他们也要跟着娘一起受罚。
人不能,没有一信念来支持呀。
江丫心窒,额挨着坑,重如千斤。
王岚在旁边嘤嘤的落泪,最后一咬牙,语速飞快的:“姨婆您别怪嫂,不是嫂害了松岭,松岭事,就是个意外。”
江丫看的心更疼了。
因为上辈,陈松岭就是死在她手上,而这辈,她不怨不恨也不嗔,不但改变了自己,还改变了陈松岭。
单纯而质朴。
怎么看,都是和她命运相连。
这世间多少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啊,它永远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不信与不信,对命运,对生命,保持着敬畏,它总是对的。
她不想婆婆怨恨她,这份认来的亲,她舍不得。
婆婆了泪,起腰:“以前啊,还是松岭很小的时候,有个游方士,来我家讨吃的,看了松岭,就说这孩啊,命运多桀。”
“我就问了,怎么个多桀法?如果这世一直不好,就是富贵齐天,也没人能平安顺遂吧,士就摇了摇,他说啊,世会好的,可你家这娃……”
王岚看她不说话只跪着,心特别疼,急忙:“姨婆,松岭没死,松岭他只是……”
这话谁也说不,疼不在自己上,那能明白,四肢不全的疡?
江丫匍匐着不敢抬。
小树和小木,偏着看了她一,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