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才抚上她面颊,女人便悠悠转醒,睁开了。
抱着他左臂的力轻轻的,项鸿玉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使劲,没成想竟是连这力气也没有了。
她还是很疲惫,连说一大串话嗓音发哑。项鸿玉关注到这,捡起地上的瓶拧开了递给她。
她的心里话是,其实她很害怕,她受不了了。她想搬家,想离开这里,想躲起来……可犯错的不是她,为什么被赶走的却是她呢?
“但肯定判不了多久,毕竟我伤得不重,他也没能真的得手,多关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来了……”
像粘稠的黑雾,化不开地淤积在一起,没有光亮,黯淡得毫无生气。
“阿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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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鸿玉没料到他会醒来,手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才讪讪收回去。
荣笙困顿地合上之前,朦朦胧胧听到有人这样说。
“我没这么想!”项鸿玉生怕她想,一说话就急了些,怕她觉得自己不够沉稳,又闷声补了句,“我只是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他不知该如何安,但也绝对没办法熟视无睹。
“你说,他会被判刑吗?”荣笙住在她脸上温柔抚摸的手,抬眸看向他。
“不会的……恶有恶报,一切恶意都会遭到更刻的反噬……”
“我是陪着她去的,人家怎么说的我是忘了,可能我添油加醋说得重了些,但意思就是这意思。争执了一会儿也没人帮忙,他们该坐着还是坐着,甚至反过来警告我们不要胡闹,也是自讨没趣,只能走了。
项鸿玉不再多言,颔首,见她消失在视线范围,转关照荣笙。
“昨天有人被尾随,前天遇到了地铁狼,大前天被人酒吧捡尸……这么多这么多的犯罪,却只嫌受害者事多。他们怎么就不能想想我们生活在何等的危险之呢?”
上还有一小块晶莹,他意识抬手去,腻,忍不住又摸了摸。
“我知这只是一小分况,估计都是些没编制来混日的辅警,不想多事,费力不讨好。但我们又不是故意惹是生非给人添麻烦的坏人,活这么大,报警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当我们需要他们时,又借调不警力,怪罪我们浪费社会资源。
“你喂我吧,我手好酸,抬不起来。”
“……你别怪我遇到麻烦了不及时报警耽误事,我有分寸的,那时候就算报了警我也说不话,说不定还被误会成报假警,给我拉‘黑名单’呢。”
“也不知最后怎么理的,大概率不了了之,荣笙当时一言不发,但在那之后再遇到麻烦本不会想着找警察帮忙了。”
见对方一脸言又止的样,宋玟予抬起手,连连要他打住,先别说话。
“当时还碰见个穿短裙的女孩,她朋友押着个男的来,说是摸了女孩的大,我就听见警察说要那人个歉就算了,也是喝了酒,不然不会这缺德事。
“嗯。”他低声应答。
“是我没注意,来……”
荣笙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他,手臂环着他的,掌心依旧相贴。
想到了不好的事,宋玟予觉得太在突突直,她皱了眉,扫了仍旧在睡梦中的荣笙,觉得现在的自己急需平静,于是止住话题,借说去外面风。
“只有我一个你视而不见,千千万万个你又嫌烦。可它是我们受害者们所拥有的少之又少的合法武,我要如何才能开启它,让它为保护我的基本权益而战?
哪有警力调给她查一个本没得手的‘猥亵犯’?还说这小姑娘是不是一张给错了,要真想搞她还能给她跑了?又没少块,别耽误他们正事。
嘴角的伤撕裂的痛,荣笙收起苦笑,没能接着说去。
她的泛白,小小地啜饮他缓缓倾倒的,解了渴后摇示意他停,伸一截粉的尖卷走上残留的渍。
项鸿玉觉得她方才看向自己的瞳,颜更了些。
这也是她从小大的地方啊……
项鸿玉顿了顿,她的掌心依旧冰凉,好像怎么也捂不,令人心疼。他不舍得把手来:“一定会的。”
荣笙摇摇说自己好多了,要他放松些:“其实我对警察这一职业没意见,我只是讨厌不作为还甩锅的那些人,这人行行都有,但他们的所作所为难免影响到我作为当事人对整环境的看法。当这些害群之现在警局里,我看待‘人民公仆’这类称呼不再带有光环,遇到无法自己解决的事后不是意识的想‘有困难找警察’,而是更优先考虑谁能更快更切实的帮助到我。”荣笙温声向他说明,至于宋玟予的反常,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替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