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延汗四,早死。达延汗自与其嫡孙卜赤徙牧近城,称为汉儿,就是现在的察哈尔。次为寇所杀。三系征服寇的,有两:一为今鄂尔多斯之祖,亦早死。一为阿勒坦汗,《明史》称为俺荅,为土默特之祖。第四留居漠北,则为喀尔喀三之祖(车臣,上谢图,札萨克图。其三音诺颜系清时增设)。自达延汗以后,蒙古遂成今日的形势了,所以达延汗亦可称为中兴蒙古的伟人。
惜乎居正为相不过十年,死后神宗亲政,又复昏。他不视朝至于二十余年。群臣都结党相攻。其时无锡顾宪成,居东林书院讲学,喜议论时政,于是朝廷上的私党,和民间的清议,渐至纠结而不可分。神宗信任中官,使其到各省去开矿,名为开矿,实则借此索诈。又在穷乡僻壤,设立税使,扰无所不至。日本丰臣秀吉犯朝鲜,明朝发大兵数十万以援之,相持凡七年,并不能却敌,到秀吉死,日本兵才自退。神宗死后,熹宗继之。信任宦官魏忠贤,其专横又为前此所未有。
统计明朝之事,自武宗以后,即已大坏,而其中世宗、神宗,均在位甚久。武宗即位,在1506年,熹宗之死,在1627年,此一百二十二年之中,忧外患,迭起乘,明事已成不可收拾之局。思宗立,虽有志于振作,而已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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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荅为边患,是最的。世宗时,曾三次犯京畿。有一次,京城外火光烛天,严嵩竟骗世宗,说是民家失火,其蒙蔽,亦可谓骇人听闻了。世宗崩,穆宗立,未久而死。神宗立,年幼,张居正为相。此为明朝中兴的一个好机会。当穆宗时,俺荅因其孙为中国所得,来降,受封为顺义王,不复为边患。汉儿盛时,拱为相,任李成梁守辽东,戚继光守蓟镇以敌之。成梁善战,继光善守,张居正相神宗,益推心任用此二人,东北边亦获安静。明朝政治,久苦因循。张居正则能行严肃的官僚政治。一纸书,万里之外,无敢不奉行惟谨者,所以吏治大有起。百孔千疮的财政,整理后亦见充实。
大凡敌兵寇,京城危急之时,迁都与否,要看势而定,敌兵,非守所能捍御,而中央政府,为一国政治的中心,失陷了,则全国的政治,一时要陷于混,则宜退守一可据的据,徐图整顿。在这势之,误执古代国君死社稷之义,不肯迁都,是要误事的,崇祯的已事,是其殷鉴。若敌兵实不甚,则守京城,可以振人心而作士气。一移动,一分的国土,就要受敌兵蹂躏,损失多而事势亦扩大了。瓦剌在当日,形势实不甚,所以于谦的主守,不能不谓之得计。然徐有贞因此惭,石亨又以赏薄怨望,遂结监曹吉祥等,乘景帝卧病,闯中,迎英宗复辟,是为“夺门”之变。于谦被杀。英宗复辟后,亦无善政。传宪宗,太监汪直。宪宗传孝宗,政治较称清明。孝宗传武宗,又太监刘瑾,这不能不说是成祖恶政的毒了。
明自中叶以后,又了三个昏君。其一是武宗的荒。其二是世宗的昏聩。其三是神宗的怠荒。明事遂陷于不可收拾之局。武宗初刘瑾,后瑾伏诛,又大同游击江彬,导之游北边。封于南昌的宁王宸濠,乘机作,为南赣巡抚王守仁所讨平,武宗又借以为名,游江南而还。其时山东、畿南群盗大起,后来幸获敉平,只可算得侥幸。武宗无,世宗以外藩继。驭宦官颇严,监的不敢恣肆,是无过于世宗时的。但其质严而不明,中年又好神仙,日事斋醮,不问政事。严嵩因之,故激其怒,以人罪,而窃握大权,政事遂至大坏。其时倭寇大起,沿海七省,无一不被其患,甚至沿江,直抵南京。北边自也先死后,瓦剌复衰,鞑靼落据河,谓之“寇”。明朝迄无善策。至世宗时,成吉思汗后裔达延汗复兴,击败寇,统一蒙古。
追及于土木堡,英宗北狩。朝臣徐有贞等主张迁都。于谦力主守御。奉英宗之弟景帝监国,旋即位。也先寇,谦任总兵,石亨等力战御之。也先攻京城,不能克,后屡寇边,又不得利,乃奉英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