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绝望后妥协的脸蓦然闯他的脑海,让他翻覆起些细微的烦躁。
“您还记得吗,桐桐为什么生。”
戚梧了拳,脸彻底苍白。他听他继续淡然的说着:“作为您替代品的她,是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的,很抱歉说得这么残酷,但或许您不清楚,她当时听到的教训比我现在说的残酷上百倍。”
“李总对她一向要求甚严,完还不够,她要最完。您离开后,戚桐自然是戚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有您的份,当然,如果不是戚枫这个私生来横一脚的话,戚氏如今可能改姓李了。”
周莫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李暴男防着戚枫,却不知戚桐一直在暗地里平衡他们的势力,不让其中一方真的大权在握。
“小桐从小就没有自由二字可言,李总要她事事顺她的心,想尽办法让她去法院申请您的死亡证明,继承份,但一直没有成功。而这份通知书曾经也被当成筹码之一。”
戚梧闭上睛,耳里的嗡鸣越来越响,他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觉绵绵不断。
“只要签了死亡证明,她去哪去哪,自由、梦想、未来,她都可以拥有,这是李总向她提的条件,否则是绝不会允许她往前走一步的,您应该清楚,如果家族不支持,她是没办法在国外求学的。”
戚梧怎么会不知,他当初能顺利去念书,也是仰仗老太爷对他的睁一只闭一只罢了。
“她就自己撕掉了通知书,从此和追求梦想彻底告别。”周莫言说完这些不属于他的过往,但就是奇异般的觉到一畅快。他拿起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一只小小的风铃,铜铃早就锈迹斑斑发不声响,几枚链着铜铃的贝壳是破碎开来的,有人将他们重新拼接在一起。
“还有这风铃也是因为同一件事,李总看小桐执迷不悟,从她房间里拿这个她珍藏了许久的风铃,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礼,狠狠地踩碎在了脚底。告诉她,你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宁愿抱着一个死人执迷不悟,为什么不肯看看边的活人?李总说她对戚桐很失望。”
戚梧心脏钝痛,连声音都发不来,死死的看着那枚破烂不已的风铃。一时间只觉得这世界的凄风苦雨都砸向了那个小姑娘上,他只是听说这过往都觉无法忍受,她却独自熬过了这漫的岁月。
“当时的小桐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默默把风铃拼起来,可当天晚上就离家走了,再之后她跑到沙漠却遭到绑架……”
“够了。后面的事我都知了。”
周莫言眉宇一松,知就行,让他再说去指不定就要幸灾乐祸了——只针对现在痛苦的戚梧。
想了想一个斯文的笑容:“您知吗,第一次在桐桐家看见您我还以为她终于疯了,重蹈覆辙随便找了个人整成您的样当成是自己父亲陪着自己呢。”
戚梧冷漠的抬,“你什么意思。”
“不要误会,我没有说您是冒牌货的意思,事实上我第一时间拿了您的DNA去检验过。抱歉,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虽然没本事让她开心,但不让她被伤害也才对得起我拿她的工资。”他推了推镜,慢条斯理的说:“小桐需要的,或许只是这样一张脸,我那时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