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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跪在地上接着圣旨，听旨意夸奖他母亲持家有抚养女有功，心中一次升起恨意。

洛尚书再次派人给洛珏送信，疲惫了眉心，“……用药吧。”

三成可能，总要赌一把。

恨他的父亲轻易算计他，恨皇的那位连自己母亲的死都要拿来文章，更恨自己无能、反倒将所有人拖局中。

“……好，”洛尚书闭了闭，“我帮你请旨，十五天后就去。”

杨延只来得及将自家的全补药给洛晞送去，又从外家庄家讨了一份补药，就不得不开始准备庄夫人的后事。

杨延扯一抹生的笑，对着监谢陛的封赏，将所有的愤懑都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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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尚书没说话。

等洛尚书来的时候，洛晞看着他，“大伯，我想去江南养病。”

如果有一天——

洛尚书原本还在欣喜洛晞平安醒过来，闻言顿时拒绝，“不行，在家哪里不好？”

京都里格外安静，平日里喜打游街的纨绔弟少了许多，看见地上洒落的纸钱，洛晞咳嗽几声，询问仆人，“是哪一家有人去世？”

日为了照料他一病不起，等他勉能床，庄夫人也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洛晞离去的时候恢复了不少，跟着他的还有好几个医师和堆满一车的药材。

亲母丧命，好友命在旦夕。

已是黑夜，房间里有几盏灯照亮，但也无法驱散所有的黑暗。明明是熟悉的洛府，底却隐藏着看不清的幽暗和丝网，似乎将所有人都笼罩了去。

洛晞再次醒来的时候，洛尚书刚去休息，喝了药，洛晞神还不错，只是询问外面的事。

自己披麻孝，自然去不得洛家，杨延只能偶尔派仆役过去打听几声，问问洛晞的烧有没有降来，有没有恢复过来。

旨意念完了，监也跟着抹了本不存在的泪，，“杨公，陛一惯记挂着你，若不是群臣劝阻，陛定要亲自来宽你。如今庄夫人忽然去世，陛对公极为挂念，特意让我来询问一二。”

洛家，洛尚书迟迟没有等到洛珏的书信，御医已经在，“如今来看，不用药最多可以撑到明天辰时，如果能够份虎狼之药，或许还有三成的可能保住公命。”

“大伯，我想去，”洛晞的笑容温和，又冷漠，“我差死了一回，去江南清净几年都不行？”

得知他已经躺了半个月，边疆没有丝毫消息传来的时候，洛晞依旧平静，只是底的冷意越来越多。

就连这份虎狼之药的药材，还是杨家送来了一分，洛尚书舍了脸面去京都其他世家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