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横竖搁在那里也是积灰,你可别嫌啊。”
说她客气才是真,明珠睐一案上那堆东西,光见那三五个大小不一的锦盒就晓得里的东西绝不千银之数。面上同笑,嘴里连拒,“哎呀,你来就来好了,哪里要带东西啊?贵府里地扫的灰都沾了金,何况是别的?我万万当不起,你快拿回去!你回只来,千万别带什么东西,你要带了东西,我可不敢见你了。”
“不收,我也不敢再来了,”这位付夫人将腰一转,佯作嗔怪,“不收,是怕担上什么受贿之嫌?你放心,我也虑到这里,这些东西不过是些零碎玩意儿,就是平日里走亲戚送礼,也比这金贵得多。我晓得原是庙里修行之人,也不送那些金银污了的,还没有□□上一颗猫石值钱呢,不收,就是嫌我礼轻了。”
后丫鬟适时地将几个盒揭开,确都是一些无翠无宝的面首饰,只是雕工别致可,尤其一只掌大的银鸟笼,里墩一只雀鸟,竟似活的一般。
侧青莲将一应东西在心估了个价,不多几何,便偷掣了明珠。明珠会其意,对着付夫人甜甜一笑,“夫人如此客气,我倒是不好意思了,既如此,我就收。”言着,由自个儿手腕上个蓝田玉细镯递去,“这个就算是给夫人的回礼,夫人先别忙着推辞,听我说。我想,夫人如此看重我,我瞧夫人也十分有缘,不如今儿就算我们换个信,以后还要常来常往的好啊。”
日在酬客笑颜里一寸一寸落,漫的一天,宋知濯在金乌仄落前跨院门,手上提着一个象牙繁雕的盒。他所见的是一群丫鬟簇拥着明目皓齿的明珠,她的指尖在人群中立起,捧着一个大雁风筝,纵一跃,将大雁放生于碧空,随之抛撒掉他脑中芜杂的公务。
线在侍双手中,众人旋裙奔走,纷纷去抢。明珠亦是咯咯唧唧的笑着,错目间就见宋知濯站在院门,她错了方向,牵裙直奔宋知濯而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要饿死了,我的紫苏膏呢?”
他提起象牙盒在她前晃一晃,牵过她的手屋去,后跟来两三个丫鬟。明珠由盒中捧玉碗,一行吃,一行踅里间帘,见他由丫鬟们服侍着宽衣解带,剥去朝服。哒哒则在她脚边等候半晌,见她没有赏的意思,又静默地趴。
绵密的斜恬静悠扬,如清澈。很快,宋知濯罩上一件淡紫的蜀锦襕衫,丫鬟们退,他亦随之上前,垂着抿掉明珠送到边微凉的一块紫苏膏,在她腮边一吻,“少吃儿,一会儿还要吃晚饭,夜里又嚷不舒服。”
她得意地仰着脸,“我能吃多少你不知?”
尔后他笑一笑,错到了外间大台屏隔断的书房,在书案后坐。明珠随其后,捧着碗囫囵吞咽,“今儿付匀付将军的夫人到家里来了,说是来拜访我,送了一些料一些小玩意儿,我见不值多少钱,又推脱不去,就收了,回了她一个蓝田玉的镯,这不算受贿吧?”
“呵…,付匀倒是有力见儿,”他手上正翻着一张公文,闻言由中抬眉而起,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他夫人也算十分聪明,收就收吧,往后大概还有人来找你,推脱不过的,你便拟一个单,回我叫人还礼过去就成。”
“还有人?”明珠略显惊,尔后一副西捧心、痛不生的模样伏倒在案上,“要是别的人送来什么金佛玉座、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摆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收,我岂不是要心痛死了?我的如来佛,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呜呼哀哉,其之痛,令宋知濯震着膛大笑起来,笑散了积山填海的公务中所有的凝重,“小财迷,你白修行那么多年了?这金银粪土的诱惑你都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