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与大人,誓死效忠!”
“嗯……,”宋追惗笑,看得二人懵懂糊涂,随他又落到座上,“那就听我的,别急,再等等。二位,咱们在朝为官,当忠君国,想必你二人自然明白这个理。可这忠哪位君,就得细思一了。在我看来,君就是君,不论他是谁,他都是赵家的嗣,只要他座到那个位置上,咱们就该为其尽忠效力。”
这位王将军没读过多少书,被他隐晦的一番话儿绕得云里雾里,还是陈将军稍有智慧,座走到他后,拱手行礼,“大人的意思是,我等且兵不动,坐山观虎,哪位王爷有胜算,咱们就力助哪位?”顿一瞬,他愁上眉,“可是大人,如果穆王得胜,咱们人在此,如何与景王脱得了系啊?”
辉煌的烛光将宋追惗的暗红的背影熨上一圈金边,使其像东升的太一般剔透明朗,他仰望着墙上的《步辇图》,嗓音锵然和缓,“咱们在这里,却未发兵,就能与景王脱得了系。”
接来,是漫的缄默,铜壶漏永,滴答滴答的光逝,残月渐沉,鸣清霄,灯火的院飘洒琼玉,凋零未及,积起一寸薄雪。倾耳细听,仿佛闻得雄壮的脚步声似浪扑来。
不时,便有官兵趔趄跑书房,连不止,“大、大人!穆王的几千兵已朝王府驱来!”
“带兵的是谁?”
“是、是贵公。”
闻听此言,宋追惗沉声笑了,笑声平夜空风雪,他晓得,他又赌赢了。穆王所遣宋知濯前来围困景王府,就不怕他父二人对阵时心慈手,如此说来,就是摆明了不舍他这一颗能助江山昌盛的棋。
笑声未平,又有人来通报,“大人、贵公在王府正门,说是想见您。”
“让他来。”
接着,这对父时隔数月,便在这血光剑影的夜又重聚首。
由人秉灯引时,宋知濯已经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任凭温的血滴答坠雪里,开片片梅。每走一步,他的心便狂一,止不住的雀跃兴奋。终于,他可以平视他这位心冷意冷的父亲,并且挑着剑尖指责他、嘲笑他:成王败寇,你落到今日这番田地,全是你自己造成的!
可当他披着残破银甲踅门的那一刻,他所看见的,仍旧是厉庄严的一个年轻男人,与他幻想中的落魄姿态南辕北辙。他并没有一夜苍老,甚至一丝白发未生,依然留给他一个冷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