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有些沉重。楚恪摇了摇,回归正题:“照报里的描写,阿娜塔西亚有终端,并且日常不会关闭。”
“我已经拿到了她的个人信息。”楚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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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帮我查查这个人——阿娜塔西亚·罗曼诺娃,”楚恪说,“查查有没有关于她的临时卷宗。”
片刻:“我听说很多服役期结束后消失的派遣专员,都成了浪者。”
他看向虚拟投影上的报。结语分有一张海参崴废墟的摄影照片:一座大桥从中折断,横亘在画面中央。断边缘像剪板机的金属般轻微卷起,之间是无垠的灰的海面,与海岸边一废墟。图注写的是受访人拍摄。那就是阿娜塔西亚当时居住的地方。
“我是十五区探员楚恪,有个案想请求协助调查。”楚恪说。
阿娜塔西亚,住在废墟的浪者。楚恪沉默地整理着思绪。他与威尔一直无法联系上阿娜塔西亚,要么是她因某理由期于离线状态,要么,就是她的确不愿意接警方的电话。阿娜塔西亚有秘密。正好,赵艾可的离开也携带着很多的秘密。
甚至不止服役期结束的。楚恪想。很多派遣专员忍受不了服役,会直接逃役。逃役之后不能正常使用终端,这些赛博格们会直接成为废墟浪者。
“的确。”威尔颔首。他又拨了一边阿娜塔西亚的号码,“……还是离线。从第一次拨打她的终端到现在,只要阿娜塔西亚在这之间上线过一次,就能看到未接电话。并且这个号码会被标记为警方电话,她不会错过的。”
这是他刚刚想到的。楚恪此前已经通过警局网络调了数据中心里仅有的关于阿娜塔西亚的正式报告,但一直没有查过临时卷宗。
“那你还想要什么?”接线员稍稍抬起了,又重新耷拉去,“海参崴不比十五区,我们自己的警力都不够用,没工夫参与协助调查。”
不像那些不惧辐、不会疲劳、仿若天神的端机,这些SYM1型的赛博格,比楚恪,但未必比楚恪能打;动作灵和协调能力都很普通,甚至连计算能力,如果不是威尔这改装过的型号,也同样乏善可陈。他们是夹中的人:那些力劳动,都可以归给那些专门设计的机械;那些不需要力劳动的分,都可以归给自然人。服役期结束却找不到工作的SYM1型赛博格,自然而然开始了浪。
“数据中心打报告,填表提,半个小时后拿嫌疑人的个人信息。”接线员没打采地背诵。
楚恪拨通了海参崴的警局电话。接通视频电话的是个表疲倦的中年人:“海参崴警局线中心,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