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差地别,语调依旧轻柔,声线却陡然冷来。
“你报复也报复过了,还想怎么样呢?”
我怔怔看着他,从兜里掏手机的动作都顿住了,觉得错愕,又似乎……没那么错愕。
奇怪,我以前明明和他接不多,只是通过冉青庄才对他有零星的了解,为什么一不惊讶他会有两幅面孔?
“他还很记挂你。”想了想,又补了句,“还留着你的戒指。”
“谁,冉青庄吗?”林笙挑眉,随即一幅了然模样,“你们在一起了?”
我抿了抿,袋里,挲着名片表面的手指指腹迅速了层汗。
“没有。”
林笙哂笑着,忽然凑近我,用一副挑衅的吻:“那你可太废了。我用个路边买的20块的破戒指都能让他记挂这些年,你那么多,竟然都没和他一起?”
就知那戒指那么难看,本不值钱。
可有什么用?冉青庄喜,就算是20块的破烂货,他都如珍似宝;冉青庄不喜,万把块的真金白银,他也弃若敝履。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手指握成拳,名片一被我烂。
明明对冉青庄可以那样轻易说的忏悔,换到林笙面前却如鲠在,要一个字一个字挤来。
我知自己不该这样,当年他和冉青庄一样是受害者,是我的一念之差害他们彼此错过了八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冉青庄喜就够了。我要有为“重要”的自觉,要的只是修补当年造成的错误。至于对方值不值得……并不是我需要思考的问题。
而且作为受害者,他对我这态度也是合合理的,一开始那么友善礼貌才叫不正常。
“好了,了就了。既然决定是自己的,就别一幅好像别人你的样。”林笙打断我的话,重新拉开彼此的距离,往后倒退着,“让冉青庄别记挂我了,我现在……已经有别的喜的人了。”说完,他冲我摆摆手,潇洒转离去。
我往前踏了一步,想再追,又觉得没必要,最后还是收回脚,原地站了会儿,转继续朝之前的方向行。
“你是他之前的男人吗?”
路过那个坐在椅上男人,他忽地开,声音透着一艰涩与喑哑。
我停住脚步,回看向对方。
男人支手撑在椅扶手上,托着,静静望着池塘里悠然摆尾的鱼儿,好似扎在岸边的一棵树。虽然外表依旧大秀,里却逐渐枯败,行将就木。
若非此地就我和他两个人,我都不敢信他会开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