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即这位喜好持酒玩月、醉卧晚霞的玉璞境剑仙,有了几分恼怒,:“这晏溟是不是太不知好歹?半面不卖隐官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理,我都想得明白,这晏溟在磨磨叽叽个什么?是不是早年没了两条胳膊,不愿登城,杀妖寥寥,就更怕隐官大人抢了他的财权?”
对于跌了境到元婴的晏溟,米裕是半不怵的。
神仙钱极多,偏偏用不到本命飞剑之上,这可怜虫,比那些辛苦杀妖、拼命养剑的剑修,更不堪。
陈平安摇:“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晏溟算账极,既然大方向谈妥了,多磨细节,也不算坏事,我多找他几次便是。话说回来,晏溟如此作为,半不觉得隐官比神仙钱更值钱,才是对剑气城真正负责。”
米裕轻声问:“隐官大人,当真没怨言?”
陈平安说:“更多是享受些舒服事,如米剑仙这般神仙中人,境界上,就很难勇猛。难熬事,熬过去,一丝一毫,都是裨益。”
米裕哑无言。
还是有怨气的,只是拿晏溟没辙,就可怜了自己。
不过米裕受得了这些当面言语,受不了的,是某些剑仙笑意盈盈、客客气气打招呼,也就只是打招呼了,比如曾经的李退密。或是那正都懒得看他米裕一,例如与兄米祜关系莫逆的大剑仙岳青,在米裕面前,就从来不说难听话,因为话都不说。那些好似包裹绸缎的钝刀,最是磨损剑心。
陈平安笑:“我这是关起门来说自家难听话,米剑仙别上心。”
到了纳兰烧苇那边,老剑仙与陈平安就说了一句话:“我从来不钱财事,去找纳兰彩焕谈。”
陈平安就又去找纳兰彩焕,一个元婴境女剑修,境界不,但是持家有,生财有术。
这米裕是真大动肝火了,骂:“这纳兰老儿如此摆谱?”
陈平安默不作声。
而米裕也就只敢在事后牢一句,先前见着了纳兰烧苇,大气都不敢。
两人找到了纳兰彩焕,是个妆容致、段婀娜的妇人,发髻别有一白玉簪,玉簪尾端巧雕一只惟妙惟肖的小蜻蜓。妇人青黛眉眉细,薄罗衫金泥,脚踩一双红锦鞋,是剑气城公认的大人。
虽然外表上看着像是一个养尊优的贵妇人,可到了城,剑却凌厉狠辣,与齐狩是一个路数。
米裕心思复杂,故意一脸冷漠。
纳兰彩焕与米裕是同辈人,别看米裕在剑仙心目中是个绣枕的上五境,事实上喜米裕的女,极多,而求之不得的女们,骂起米裕,比男更凶。这纳兰彩焕就是其中之一。米裕在成为玉璞境剑仙之前,人生顺遂得不像话,这才有了米裕“自古留不住”这句禅,事实上,不是他米裕留不住谁,而是一个个剑气城、浩然天的女,留不住他米裕罢了。
米裕看人。
陈平安看到的,则是纳兰彩焕和她所在家族的金山银山。
陈平安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差让米裕绷不住脸。
“纳兰夫人,你们家主与我谈妥了,老剑仙明大义,舍了家族利益也要帮助剑气城渡过难关,但是老剑仙临了,也提醒我,纳兰家族是夫人当家主,所以要我最好与夫人知会一声。”
在那之后,纳兰彩焕就收敛心神,与得了“老祖圣旨”的隐官大人,开始谈后续,敲细节。
之后,陈平安与米裕两人返回隐官一脉那边的走。
米裕哭笑不得,轻声问:“回纳兰彩焕与纳兰烧苇一聊,隐官大人岂不是就馅了?”
陈平安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各凭本事。我说话,纳兰烧苇不乐意听,那就让纳兰彩焕说去。”
停了一陈平安又玩笑:“若是纳兰夫人兴师问罪,估计米剑仙一人拦阻便足矣。可如果纳兰烧苇亲自提剑砍我,米大哥也一定要护着啊。”
米裕苦笑:“不还有个陆芝吗?不到我去与纳兰老儿掰手腕。”
纳兰烧苇也好,陆芝也罢,可都跻剑气城的巅峰十剑仙之列,往常米裕见着了,即便不用绕而行,但心,还是会自惭形秽,对他们充满敬畏之心。
米裕说得上话的朋友,多是中五境剑修,而且风坯居多,上五境剑仙,寥寥无几。陪着陈平安一路行来,就只有一个玉璞境剑仙与米裕打了声招呼,名为列戟,在修行一事上,与米裕是难兄难弟,属于小时了了大不佳的那玉璞境,在浩然天,兴许是剑仙独有的天大遗憾,在剑气城,反而是个公开的笑话。
据说列戟不耐静坐,多言笑,曾经有过一个“喜鹊”的绰号。但是剑气城的年轻人,都没觉得列戟剑仙有这样的绰号离谱。
列戟经常去找米裕喝酒解闷,这会儿见着了陈平安,还笑着喊了一声“隐官大人”。
原本笼袖而走的陈平安笑着,伸手袖,抱拳回礼。
走远了之后,陈平安打趣:“米剑仙友广泛啊。我算是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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