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着眼又适应一阵,才敢转头去看旁边坐着的季雍。
可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将她身上搭的厚实狐裘剥下来,露出满是血痕的后背。
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做声,任他摆弄。
“疼吗?”他终于出声,轻声问,不待水云答又说:“罢了,你向来不同我说真话的,问了也没什么意思。”
水云想说不是,到嘴边儿又说不出口了。什么不是,分明确实如此。
这人只不动声色的为她擦拭伤口,她裸着上身,咬牙不敢动,只咬着牙偏头瞧着那布被血一层层染红,又被扔进旁边盆里,在清水里开出花来。自上次敞开心扉之后,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做不完的缠绵,细想来也是好久没这样安静过了。
她贪恋他为自个儿上药的时光,每每背后凉的药膏同热的指腹交替抹过都令她分外珍惜,只因这寂静就如易碎的冰,若动静太大便会破。可就算一直捧在掌心上,迟早也是要化的。
她怕他那一句发问,问她为何将身契给了陆泽殷。她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真要同他说自己早已抱着必死的心?
真真是叫人宁静又不宁静的宁静。
这夜就结束于季雍一言不发的上药,一言不发的为她缠上纱布,一言不发的扬长而去。
于水云而言,最教人胆寒的是接连几天季雍夜夜如此,静默的为她换完药便走,既无训斥也无缠绵。
这药一上就是七日。
她立于镜前,背过身去看那创口。纱布已经 拆了两日,疼痛早已随着创口尽数结痂,只余蚀骨难耐的瘙痒附着于上,教她心绪不宁。
想想,又觉得这心绪不宁未必只为着这些痂。
她咬了唇,不愿深想,只伸手勾着那水葱似的指甲按压那些个凸起,也止不住那磨人瘙痒。手上力气越用越大,却始终觉着不止痒,最后终是忍不住曲起指甲想挠。
可还没等下手,她的手腕便被抓住。水云一惊,回头时那张熟悉面孔就映入眼帘。
她不知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她身后的。
季雍冷着脸,“按按解痒便罢了,挠是不成的。”
水云不敢接话,僵了半晌也只得放下手,背着季雍不敢擅动。
微凉的夜风又从窗缝中溜进来两股,季雍放开她的腕子,伸手将半褪的衣物拉起,裹住她伤痕累累的背。
他从她身旁错过,拉起她手腕引至榻边,又将窗拉严实,这才回来于她身边落座。
水云知他是来上药的,也不待他动手便乖乖将衣服松开来,又扯了被子捂住前头,只朝着季雍将后背露出来,方便他上药。
可他今日似是换了种药,上在伤口上的不再是冰凉的膏体,而是粉状的。水云想出声问问,总好过两人日日悬着,可郁郁半晌终究没能问出口来。
发着愣,却见季雍将纱布覆了上来,从背后绕至胸前,一圈圈的。
她终是按捺不住,问出口来,“不是……不是说不必再裹了?”
等了半晌,却只等到季雍冷冰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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