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二）(2/2)

依旧是那昏黄一室，一盏幽幽烛火，摇摇晃晃的映在青白墙上。

却听见陆泽殷恨恨声音，“那你也不便带她走。”有窸窸窣窣的纸张展开声，云一愣，便听见他说：“此人籍在风王府，该罚该杀，还请相爷将她由我来置！”

云虽看不见，但料想季雍此时该是明白的，不等她话音落便立截了她的话，“私藏臣传家宝还以此威胁，还请陛将她由我带回家祠以告先祖。”

夜已很了，云上的巾依旧未摘，却听见车轱辘声，宽阔的街上竟没有一丝多余的嘈杂，但背后阵阵凉意传来，渐渐覆住那难忍的疼痛。万幸，她晓得那正为自己伤痕累累的后背上药的人是季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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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我确实……”云截住那话，压了气在小腹里，半晌才吐来，“确实用这玉威胁了相爷……”

她脑里闪过她被架着、跟着季雍门与陆泽殷而过之时，那时她依旧看不见，却听陆泽殷讥讽声音说：“季雍，她是什么净人？也值得你堂堂相国为她争风吃醋到这地步？”

说着，云就听见他沉重脚步声靠近自己，再被他揪起发时表已是狼狈不堪，“好，好啊，你竟敢耍我！”他每声笑里都带着冷，“想不到吧，你的契竟落到我上！竟敢勾连徐文戍那狗杂，个娼妇，等我将你拖回府中，定有你好看！”

越想，她心便越沉一分。是啊，她是什么净人，怎么值得……

这任谁都瞧季雍待她不是主囚那回事了，不过没人揭穿罢了。

她终究是拖累他了。上那位得了真相要他们私了，让他不知付了什么代价才叫陆泽殷愿意放了她。她由着自个儿的贪念，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的同他厮混，最终还是害人害己。

“我，我确实没偷那玉的！是，是季公，啊不，是相爷那时不慎将玉落在了西芙楼……”

她听见旁边陆泽殷的笑声，“便是屈打成招，此时也该说实话了，可陛……”

即便从至尾未瞧到一，她也能品那时候大殿之上那山雨来般的气势。

倒是那该死的契，不曾料想当时一步险棋，竟在此时反噬回来。若不是季雍……

云盯了那白墙，摇摇晃晃至视线慢慢清晰之间竟有是人非之。

她不敢开问季雍，问他到底为她了什么。

与汗都不是演来的，嗓音也是特别训过，此刻求饶便分外动人，“只求各位大人别再打了！”

她不问，他也便一言不发。直至车停住，季雍抱起她走了半晌又将她放，开了蒙住她双的黑布。

“说。”这是那威严声音的第二句话。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夜，至今她耳边还回着陆泽殷那句“定有你好看”。不愧是有实权傍的王室血脉，那气魄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