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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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想他们初见，觉得好笑，那时她着红衣、抓乖卖俏，分明是俗不可耐的，哪儿不俗了？难只因着她那时是个儿？

“你是真不记得了……”季雍叹气，却不顾她的阻拦，依旧将她抱怀里，“我倒愿你真能忘得一二净，脆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好……可要真是那样，你怕也不是你了……”

走了送到西芙楼的信她才好受些。

云双一，踉跄两步靠到桌边，缓了好半晌才上一气。她缓缓站起来，咬了牙伸手撑在又要拥上来那人的，几乎是息着问：“什么意思，你将话说清楚！”

她想他是生气了，气她的疏远，气她的无，气她像那被农夫捡回家的蛇一样，有副捂不的心。

她叹气，推着季雍坐，又叫了醒酒汤与和帕，等想要回来为他净脸醒酒时，却看他趴在桌上，早已昏睡过去。

她也想醉一醉，最好是醉了就再别醒了。

醉了好，醉了也好。

他的心还是鼓一般，许是因为喝了酒，更添几分沉重炙。她默默听了半晌，侧将他撂上榻，想去拿帕和醒酒汤，却不及将他搭在腰上的手摆好，这双手便环了她腰往一带，倒叫她又贴近他的怀里。

云虽非自愿，却也未见得想挣脱，只静静伏在他怀里，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呢喃着自己的姓名。

倒也早就猜七八分了。

有滴什么忽然落在云肩，啪嗒一。半晌，季雍才开，用极轻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说：“姝儿，对不起……”

可这几日，季雍都没再来找她。他不来，这话便解不开，一直缠在她脑里。

他醉得厉害，云知自己现在只能听着胡话猜，怕是什么都问不来的。

信中以藏诗写，若是风王府兴师问罪，可将她书桌一迭消息尽数呈给风王，并许诺往后消息皆供风王府以换全而退。

他实在是喝迷糊了，亲在她角上，“即便那时你还好小，同我站在一起时才将将过我腰……云，姝儿……”他又用力拥着她，靠在她耳边说：“可是……可是你不记得我了。”

“嗤，这人……”，这想问什么都是不能了。云无奈摇，却知把人撂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倒腾半天，几乎将她背都压弯了，才这烂醉如泥的人架在背上一一将人挪到榻上。

重酒气随着他的怀抱与温度瞬间包裹她全。云手足无措，却听见他蹭在耳边说：“这帮人真真叫人厌烦。还是你好……”，又抬起来抚她鬓角，几乎是贴着她脸颊，轻声：“知你哪儿好吗？”

可季雍不来，她也不问，只将事儿挂在心上，夜复一夜的。

那夜，夏日的蝉鸣了最后几声，他不知在哪喝得熏醉，二更天里落夜敲开了她的房门，门便将只着单衣、随手捡了外披披上的她拥怀里。

云登时愣了，心如遭雷击。

其实她也非是不懂。她懂季雍的话，他是打定主意要将她的担扛在了自己肩上，将两人捆在一起，任何难都要一起面对的了。

未及云回话，却又自顾自的说：“你不知，我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都不似人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