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当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回。
沉沉舟要的,是时好风风光光地回去,回到属于她的位置。
时好别过脸,淡淡道:“我不想谈这件事。”
沉沉舟也垂了眸。
其实这几天里,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一场场的欢爱对他而言好似云烟一样。
真实却又不真切。
沉沉舟拉过时好的手,两人五指紧扣。
“好好,有些话我一直想找机会对你说。”
“从你刚被阿放带回家的那一眼,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那年他正值叛逆期,又恰好知道自己的身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沉父死后才被告知是余家的后代,不,其实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知悉。
他离家出走,带着一腔不想依靠任何人的傲气,不想接受母亲的安排出国念书。
身世混乱又如何,起码他是他自己的。
薛放就是沉沉舟在那时候认识的,跟时好一样,他也是被薛放“捡”回家的人。
起因是,沉沉舟正在酒吧里喝酒,鬼使神差地上去打了一段鼓,被薛放瞧见。
薛放邀请沉沉舟加入他们的乐队,沉沉舟日子过得没劲,也就答应了。
薛放是吉他手,兼任作曲。主唱是个矮个子的苹果脸女生,性格活泼,看着像个初中生,没想到已经二十出头,不过因为工作原因很快就离开了乐队。
沉沉舟跟薛放回到他住的地方,是间被废弃的地下室,好在地方很大,那也是乐队练习的地方。
两人一同住了几个月,薛放比自己还小一岁,很少谈及自己的事,也从没表达过对哪个女人的关注。
直到某天,他正在沙发上练习,薛放推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校服脏兮兮却满脸骄矜的女生。
长相娇艳,像只高贵的小猫,来到陌生的环境,对一切都抱着敌意。
除了薛放。
时至今日,沉沉舟还记得,薛放摸摸时好的发顶,亲昵地对她说道,没关系,已经到家了。
无论如何,沉沉舟把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压了下来。
时好同样回想到了那天,但她似乎无心谈论这个话题,只是答道:“但这也不妨碍你睡别的女人。”
从她遇见沉沉舟开始,就一直知道沉沉舟周边永远围着不少的异性。
谈情跟说爱两不误。
沉沉舟下颚紧绷,咬牙道:“是,是我活该。”
这么些年,当他一次又一次看着时好跟薛放两人如胶似漆,他的心就忍不住下沉,他以为他只是也需要一份爱情。
后来他才醒悟过来,他需要的是时好的爱情。
再多的女朋友,似乎都复制不了时好的模样。
“这五年,我谁也没有碰过,一直在等你,你信吗?”
见时好低垂着眉眼,沉沉舟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一定不信,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时好抬眸,那双一向灵动的眸子,此刻有些黯淡。
“好好,我奶奶催我结婚了。”沉沉舟坦白。
时好眼眸闪了闪,她也明白沉奶奶跟沉爷爷对沉沉舟的意义。
“所以,那天你会出现在向庭,是为了这个吧,”回想起什么,时好声线渐冷,“让我猜猜,对方是赵篱?”
沉沉舟没有否认,只是目光深邃地望着时好。
时好极浅极淡地笑着,或许其间有一些哀伤,但沉沉舟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沉沉舟,我没有权力干涉你的婚姻。”
“不,你有。”
“无论你娶谁,即便是赵篱,我也会给你祝福。”
沉沉舟低声质询:“那个人就不能是你吗?”
“好好,我爱你。”沉沉舟眼眶发红。
“沉沉舟,我也爱你,但这并不是爱情。”
沉沉舟不依不饶道:“但它可以包括爱情。”
“我不想结婚。”
她不相信绝对的忠诚。
沉沉舟无力地垂下肩,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问道:“如果,今天跟你说这些话的人是阿放,你会答应他吗?”
时好正视沉沉舟的视线。
“如果是五年前的他,我会。但现在,不会。”
——
将近一周过去,时好跟沉沉舟谁也谁没联系谁。
仿佛是为了提前习惯没有对方的生活。
只是好几次,时好差点忍不住要联系沉沉舟。
周四下午,经理林巧通知时好晚上陪同她去参加一个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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