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去,自己去与他说。”陈景明沉着脸,命令钱。
墨镜遮挡了他半张脸,郝认不他,也有可原。那天的陈景明兀自自欺欺人。他甚至想,是不是要把风衣的领也打开,领竖起太,锁住了他的。
郝忽然抬望向陈景明。“或者说,你想让他跟我说什么?”
一年半前陈景明冒充成私家侦探。是个秋天,秋风卷落路边的法国梧桐树树叶,在街边他手在风衣袋,张地等待“雇主”郝的到来。
因为这是郝一个人的世界。在那个早已与三次元时空脱轨的孤独星球,郝就是那座星球的王,那颗星球自有法则,一切都是郝说了算。
郝曾经酷挲他新冒来的胡茬。
钱被阿斌阿押着扭到郝的病床前,隔着三步的距离。钱如今仅剩的那条左胳膊不自由,就只能用抬的姿势表达倔。
那张丑陋的脸正对着郝。
在被送景山前,郝至少还能认得陈景明。
“不然呢?”郝挑眉反问,一脸笑不嗤嗤的模样。
陈景明突然就明白了。这招没用!郝压就不信他。无论钱说什么都没用,就算钱现在承认当年就车祸的事撒了谎,郝也不能信。
那天郝来的时候还没这么瘦,至少脸颊还有,说话时候逻辑很清晰。“我需要找一个人。”
疯了的郝竭尽全力地寻找他。这两年零七个月,郝翻找过几乎所有的私家侦探。
郝盘坐在病床,微垂着,响亮地嗤笑了一声。“你想与我说什么?或者说……”
陈景明气到攥拳,用力地抿薄。片刻后开,声音发寒。“你以为是我他?”
什么都改变不了。
“找谁?”陈景明立在街边,挣扎着要不要抬手摘墨镜。
不信,就是不信。
在这上,钱这个梁小丑居然算得上是理解郝的。钱说,这世上只有他想看见的。他想看见,他就能看见。他不想,就连你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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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扣在边的手指又不自觉痉挛。这么多年,他一直旁观着郝的疯病,常怀疑就连自己也就快疯了——被郝疯的。
陈景明痛苦到就连都发白。他不能原谅自己!分手后他畏畏缩缩地躲在屏幕后窥视郝的一切,却从不敢走到郝面前,后来……等到他终于鼓足勇气了,敢走过去了,郝却已经认不他了。
天气沉沉的。
十九年前的景山私立医院并没能治好郝,反倒是间接地刺激了郝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