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破纵局武王伐韩为故人秋果殉义(3/10)

为血仇，以燕王血，必以血报。若是不臣料，先王大行，燕王吊唁使臣已在途中。我王可善待之。”

“第二呢？”武王倾。

“韩。”

“如何？”

“苏秦五国纵盟，独弃韩人，韩王落单，必生惧心。韩生惧心，必将依托我王，我王若善待之，韩人必死心塌地，与我王结死横亲。我王有韩人，可直中原，牵制赵、魏，退可作我缓冲，保我本土无虞。至于其他五国，虽结盟成纵，心却不一。我王可密切观察，伺候契机，择机而动，一举破之。”张仪侃侃而谈。

“还有吗？”武王直起。

“臣言尽矣。”

武王轻拍几手掌，语气揶揄：“相国之策果然是！”扫视众人，“今朝议至此，诸卿可以走了。”指向公华、公疾、司错、甘茂，“诸卿留步！”

诸臣面面相觑。

毋须告退的自然还有任鄙与乌获。

在场诸卿中，真正要告退的只有他一人，张仪。

张仪缓缓起，拱手：“臣告退！”

俟张仪趋步退殿门，脚步沉重地走门前台阶，武王环视诸臣，声音洪亮：“方才相国所言，诸卿意如何？”

见是这般势，谁也不再应声了。

“甘茂，你说！”武王直接名。

“臣以为，”甘茂迟疑一，拱手，“燕王与我王为血亲甥舅，与燕结好是当务之急！”

“可以定。”武王看向臣，“传旨稷，质于燕，结盟好！”

稷即芈月所生的公稷，这辰光远未成人。武王几乎未加思考就让稷质押于燕，显然是早就蓄谋的。芈月为楚女，芈月嫁给先王是张仪保媒，武王厌烦张仪，自也是看他母不了。

见臣领过旨，武王转向众臣：“燕国之事已了，再就是韩国之事，诸位议议。”看向嬴疾，“疾叔，您说。”

“臣赞成相国，”嬴疾不假思索，拱手张仪，“天大国七，苏秦合五，我王不可弃韩。”

武王脸一沉，别到一边，略顿，看向公华：“华叔，你说。”

“臣听我王！”公华已经看明态度了，拱手。

“韩有宜，这又得到南，天铁都，韩王独占其二，是不是占得太多了？”武王冷不丁冒此句。

众臣无不怔了。

南虽为韩人所占，但这辰光已在张仪调节归还楚人了，武王当是晓得的。

“甘茂，你说！”武王转向甘茂。

“臣听我王！”甘茂亦拱手。

“寡人这问诸位，”武王看向众人，目光威严，“猛兽捕猎，若遇群，如何择？”

众人皆一冷气。

“就寡人所知，是择落单的那。”

昔日孟津纵六，今朝苏秦再度合五，落单的那一自然是韩国了。

“这……”司错吧咂几嘴，又合上了，看向嬴疾。

“甘茂，”武王斜去司错一，转向甘茂，“听说多年前，先王命你征伐宜，未能成就，可有此事？”

“有之。”甘茂应，“臣为此命备战一年多，不想先王改伐蜀了！”

“哈哈哈哈，”武王笑一声，“诸卿可以走了。甘茂留步！”

众卿走后，武王在前，引领甘茂偏门，走向殿外一小园，踏上位于园中心的一个土丘。

丘有个凉亭。甘茂抬望去，见凉亭上有个匾额，赫然写着二字，“息壤”，看字迹，是先惠王的亲笔。

武王喜独来独往，待旨臣识趣，就候在亭的台阶面守值。

亭有两片席，武王坐定，指向对面席位。

甘茂拱手谢过，正襟坐。

“甘茂呀，”武王盯住他，“此地没有外人了，寡人有个心愿，你可想听？”

“臣不胜荣幸！”甘茂拱手。

“先祖孝公变法国，力战魏，收复河西，取於地一十五邑；先父惠王守法拓能，力敌六国纵军，东取函谷，南得、蜀，三胜大楚，拓地逾两千里；这到寡人了，总不能一事无成吧。寡人的心愿是，在有生之年，车通三川，问鼎周室，达成先祖未就之旷世伟业。若此，寡人死可瞑目矣！”武王言真意切，态度诚敬。

三川即洛川、伊川与汝川，是环绕洛的南屏障。秦东，绕不开的是周室洛。函谷以达洛，可有两途，一是函谷后，崤，经由渑池直达洛，俗称函谷，二是函谷后经由硖石关，过硖石南达洛，沿洛行，经由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