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必将兵弹压。江公势力多在太行山中,易守难攻,中山王师必倾其力。此时,寡人可兵分五路,由南北西东四个方向攻打中山。主力为南路,自邯郸,渡槐,向北攻打;西路自涞源,分两路东,一路井陉,直击中山脏;一路拒河,攻打紫荆关,合北路;北路自代地,经由军都径,与燕人由北向南合击,东路为舟船,经河至大野泽,封锁河,主要是防止中山人东蹿。”
“我王好策!”苏秦竖起拇指,“此为军事,非臣所。”
“是的,是的,”武灵王笑,“寡人急请苏,为的是务!”指向北方,“此战非同小可,寡人志在必得。但要吞灭中山,寡人虽有胜算,但心里仍旧忐忑。总听苏讲,上兵伐谋,其次伐,其次伐兵,其攻城。所谓上兵,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过,寡人早看明白了,要想掉中山这毒刺,不战是不行的,必须用其次,而寡人所念,不过是其,伐兵与攻城。寡人地望着苏来,为的正是求您的上策,伐与伐谋!”
“谢我王信任!”苏秦拱手,“臣以为,就中山之事伐,我王可借五国纵亲会盟良机,派五使问聘列国。一是问聘齐王,重申不涉宋国之事;二是问聘魏国,重申不涉卫国之事;三是问聘韩国,可让上党地区所争议二邑;四是问聘燕国,助燕收回其都并中山所占之地;五是问聘秦国……”
“秦国?”武灵王重复一声,几乎是呢喃。
前面四使,之前曾与苏秦议过,只这问聘秦国,武灵王尚未想透。无论如何,纵亲以秦为敌,以制秦为旨,为纵亲的发起国,赵国若是前往敌国问聘,叫其他纵亲国去作何想。
“大王,”苏秦侃侃应,“当年先君驾崩,秦王使人前来邯郸凭吊。今秦王驾崩,我王亦当使人前往致哀才是!”
“嗯,这倒是个理。”武灵王捋一把胡须,“依苏之见,使何人致哀为好?”
“陈轸。”
“陈轸?”武灵王怔了,“他……在何地?”
“邯郸。”
“啊?”武灵王一脸错愕。
陈轸的家暂时安在一个略略偏僻的街上。
与其说是街,毋宁说是一个大胡同,窄到只能行一辆车。如果走到半,对面也来一辆车,就须得有一辆退回去,因而,但凡有车拐此街,御者就得先站到车辕上照个。
车比通常辎车宽大数尺的王辇及其余车自然是通不过的。
武灵王吩咐御者守在胡同外面,扯起苏秦径走去。宦者令带着几个人抬几箱厚礼,与几名侍卫跟在后。
苏秦叩门,开门的是陈轸。
见一群胡人来到门,陈轸先是一怔,继而认苏秦,既惊且喜,连连拱手:“哎哟哟,我的苏兄呀,这方赵地就是灵气,在刚刚对你白嫂念叨几句苏兄,苏兄这就到了!”
“陈兄选这宝地,真正难寻哩!”苏秦回个礼,指向赵王,“在——”
“在赵雍,”不待苏秦引见,武灵王跨前一步,拱手,“不知陈先生大驾光临僻壤,失礼,失礼!”
“赵雍?”陈轸打个惊怔,见他除一胡服之外,并无特征,迟疑一,盯住他,“可是赵王?”
“正是寡人!”
“哎哟!”陈轸惊叫一声,扑嗵跪地,“草民……陈轸叩见赵王!”
武灵王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陈轸已经叩了。
“先生,快快请起!”武灵王拉起陈轸,上打量他,笑,“先生名闻天,寡人久慕,只不得见,没想到先生竟然悄无声息地光临赵地,真叫寡人喜不自禁哪!听苏说,先生喜得贵,寡人聊备薄礼,特来问候!”转对宦者令,“上礼!”
宦者令使人抬上几个大礼箱。
陈轸又要叩谢,被赵王扯起,与苏秦等直院中。
巷不大,院倒是不小,被人打理得净整洁。
陈轸调整席次,摆南面尊位,恭请武灵王坐,自与苏秦于陪位坐了。
三人再度客几句,武灵王移至正题,拱手,语气恳切:“寡人此来,除拜望先生之外,另有一事求请先生!”
“求字轸不敢受,大王请讲!”
武灵王看向苏秦。
“陈兄,”苏秦接,“秦国事了。”
“哦?”陈轸一怔,盯住他,显然尚不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