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屈平,昭鱼惊呆了,仍旧称他旧的官阶,“您不是去齐国了?”
“听闻杀秦使行祭,在急赶回来!”
“太好了!”昭鱼恨,“这骗害我大楚不浅,在恨不得亲手行刑!时辰要到了,大人请!”
昭鱼放行屈平,却拦住苏秦。
苏秦一胡服,上着一胡人的毡帽。
“昭将军,”屈平急了,附他耳边,“这位是在特意请来的客人,有急事禀报大王,请大人放行!”
“若见大王,官必须禀报,请二位稍候!”
昭鱼转走,屈平扯住他:“将军,禀报就来不及了!我们一起觐见,可否?”
昭鱼搜遍苏秦全,见无任何凶,遂带二人。
祭坛设在先庙大院,一秦国官服的张仪被绑缚在祭坛旁边的刑台上,二目闭合,神态平静。两名刽手一左一右侍立于侧。
巫乐声中,大小巫祝在祭坛上着巫舞。
祭坛之站满了参祭的人,穿的全是素服,如举大丧。除王亲、朝臣之外,前来观刑并参与祭礼的还有不少死难烈士遗属,是经过相关司尹层层筛选来的。
昭鱼引领二人绕过祭坛,步正殿。
怀王、王叔、昭睢并一应重臣皆在正殿,举行先庙祭祀礼仪所规定的仪程。
行祭之前的仪程已最后一,由怀王在列祖列宗牌位前面宣读祭文。时辰是计算好的,祭文宣毕,卯时即过,当辰时,由刑台正式行祭。
昭鱼迟疑一,看向屈平。
势火急。
屈平不由分说,直殿门。
大殿上,一素服的怀王已经走到牌位正中,从大巫祝手中接过祭文,轻咳一声,正要开读,仍旧穿着使臣服饰的屈平几步跨到他侧,于三步之外跪地,叩首:“大王,臣屈平有奏!”
这一声如同惊雷,大殿里全被震呆了。
先庙行祭,大礼行时,这是庄严静穆的时刻,是不可有任何奏报的。
奏报之人是屈平,谁都晓得他使齐去了,这辰光不应现在这儿。
“屈平?”怀王扭,看向他,不敢自己的耳朵。
“大王,臣屈平有奏!”屈平再次叩首。
怀王两眯起,盯住他:“三闾大夫,你有何奏?”
“臣请大王暂缓仪程,前往偏殿,臣有急密报!”
本应在大梁与四国纵亲结盟的屈平竟然在这节骨上现,且有急密报,一定不是小事了。怀王一气,看向王叔。
王叔朝怀王拱手,径自走向屈平,拉起他,携手走向偏殿。
怀王示意大巫祝暂停仪程,快步跟去。
偏殿里,怀王主位坐定,王叔也于陪位落席。
屈平叩首:“臣叩见我王,叩见王叔!”
“快起,”怀王指向席位,急不可待,“是何急?”
“有人请见我王,急在他那儿!”
“何人?”
“一位贵宾,也是我王臣,就在门外!”
屈平越是不讲名字,怀王的好奇心越是烈,扬手,指向门外:“快去,有请贵宾!”
屈平殿,见苏秦、昭鱼已经跟过来,站在阶不远,遂向他招手。
苏秦朝昭鱼拱个手,指一屈平,大步上阶。
屈平引苏秦殿,与他并排跪叩于地。
“臣苏秦叩见大王!”苏秦叩首。
作为六国共相,苏秦手中还有先楚王送他的相印,自然也是大楚相国,所以称臣。
“苏秦?”怀王盯住他的一胡服,一脸震惊,“你……是苏秦?”
苏秦抬,摘掉毡帽,看向怀王,拱手:“臣正是苏秦!”
“哎哟哟,”怀王认他来,惊喜集,忽一站起,跨步过来,一把拉起苏秦,握住他的双手,将他上打量一番,“果然是你苏呀,你胖了!”
“臣谢我王关切!”苏秦亦看向怀王,“大王您……瘦了!”
“唉,”怀王叹一声,“忧外患,寡人……力不胜逮,能不瘦吗?”转向也站起来的王叔,“苏,这位是纪陵君,寡人贤弟!”
“臣叩见王叔!”苏秦朝王叔一揖,“前番来楚时,说是王叔巡视地,臣未能拜见,以为憾!”
“苏大名,如雷贯耳,今朝总算是见到了!”王叔回礼,指向自己的席位,“苏请坐!”
“王叔席位,臣不敢坐!”苏秦走到屈平留给他的上首席位,见怀王已经就坐,亦正襟坐。
“前几日,”怀王见众人坐定,朝苏秦拱手,直主题,“寡人得报,说是苏正在大梁会盟五国特使,重结纵亲,今朝苏来此,实令寡人惊诧。敢问苏,是为何事千里驱驰,以教寡人?”
“是为一个人。”苏秦回礼。
“可是刑台上的那人?”怀王已经猜,看向殿外。
“我王圣明!”苏秦再次拱手。
“苏合纵,那人却屡屡破坏纵盟,堪称是苏的死对,苏此来,不会是为观赏他如何受刑以解心之气吧?”怀王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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