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合五国苏秦再纵请使楚张仪赌命(5/10)

可忍，孰不可忍？”

“令尹大人息怒，”嬴疾淡淡一笑，“如果在没有记错的话，随张相国使秦的是大人您。别人想说什么皆可，惟独您不能这么说。那契约的确是让我王一把火烧了，但我王烧的是契约吗？就在所知，我王从未与任何人就商於谷地签过契约！至于张相国的承诺与签押，那是张相国的事，我王是不晓得的。张仪使楚，我王授予他的使命只有一个，聘亲芈月公主，缔结两国百年之好，这个是讲定的。至于张相国在郢都为何改变使命，与贵国就商於谷地签署契约，我王并不晓得，这也是在令尹大人上门讨要商於时，我王震怒并烧约的缘由。不过，前是丹，后是蓝田，两场血战教训让我王想通了，大国相抗，战则两伤，既非黎民之福，也不合两国远利益。两国浴血，为的无非是商於谷地，是以我王特使在再赴郢都，专门就商於谷地缔结契约。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令尹大人，难您定要不辨真假，定要不顾苍生死活，定要驱使楚人与秦人同归于尽吗？令尹大人，实话告诉您，老秦人打不去了，我王也不想再打去。不过，如果楚王认为楚国还能继续打去，如果你家楚王一定要打去，老秦人也是不惧的！”

见话讲到这个地步，昭睢渐渐冷静来。

为令尹，没有谁能比昭睢受得切，楚国真也打不去了。

“秦使肺腑之言，在动！”昭睢缓和语气，微微拱手，“今宵晚了，秦使可回馆驿安歇，容在明日将秦使所求禀奏我王，一切由我王定夺！”

“谢令尹！”

翌日晨起，昭睢，将秦使守门候他并此来使命悉数讲给怀王。

“这般说来，”怀王恨，“一切皆是张仪作祟！这个无耻小人——”牙齿咬得格崩崩响。

“秦使那儿如何作复，还请我王定夺！”昭睢奏请。

“你是何意？”怀王看向他。

“臣以为，”昭睢应，“我王可以答应秦使所请，接受武关以东於城一十五邑，收回黔东南。至于汉中郡，待我有所恢复，另行图之！”

“什么黔东南？”怀王重重地哼一声，“既然那契约秦王不认，就是他张仪自作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张仪惹来的事，秦王为何另使人来？”将几案砸得咚咚直响，“你可晓谕秦使，寡人什么也不要，只要他张仪！你可晓谕秦使，要么秦王张仪，要么，寡人打到他咸！”

“王上？”昭睢震惊了。

“去，就这么说！”怀王指向殿门。

屈平使齐，一路赶慢赶，经由旬日，终于抵达襄陵。

发之日，屈平已使屈遥等分派快赶赴大梁、邯郸、蓟城三地打探苏秦，约好在襄陵碰。屈平晓得，此番使齐，若要不辱使命，没有苏秦是不行的。

屈平遂在襄陵住，约过旬日，屈遥来了，说是苏秦已在临淄，他已使人捎信，若无意外，苏秦当在临淄候等。屈平喜甚，与屈遥快加鞭，昼夜兼程，不过三日即到临淄。

苏秦依旧住在稷他的院里，听闻车响，迎外。

“苏——”屈平飞步跨前，握住苏秦的手。

“屈——”苏秦伸另一只手，拥住屈平。

相拥良久，屈平松开，退后一步，施个正式的会见大礼：“楚使屈平拜见六国共相苏大人！”

苏秦回过礼，携屈平，同席而坐，温酒畅谈，叙话达旦。

主要是屈平在讲。屈平如见亲人，楚国之事，事无细，悉数倒给苏秦，末了叹：“唉，兵败如山倒，自唐蔑战死，大楚数十万人，由南及北，说垮就全垮了。苏有所不知，那些日里，在天天听到的尽是噩耗，哭无泪，生不如死啊！”抹泪，“能的平已了，可大王他……不肯听啊！”

“唉，”苏秦亦一声轻叹，“楚国有今日，是注定的。此所谓积重难返啊！”

“不瞒苏，”屈平接，“那辰光，战场僵持，在真正忧心的是方城，是鲁关，在梦也没想到，打破僵局的竟会是齐人！”

“也不能怪齐人。”苏秦应。

“哦？”屈平怔了。

“四国伐楚时，”苏秦接，“在与赵王正在北胡，得知势，由胡地急赴大梁，意外遇到犀首。听完犀首讲毕诸方兵力布局，在松一气，认为楚国尚可一搏，因为四国兵，真正用力的只有秦、韩。魏军主将是犀首的堂弟，已得犀首密令，场而不战。齐军主将匡章亦得在密函，场而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