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殿刚从咸来,代表的是王上,站得,看得远,决策英明,我们是该与楚人殊死一搏了!”
见张仪这般说话,魏章越发懵懂,盯他看一会儿,转对嬴:“臣谨听殿,这就筹备与楚决战!”
“报!”魏冉来,见到嬴,忙揖礼,“末将魏冉见过殿!”
嬴摆手,算作回礼。
“禀主将,殿并随行将军的军帐已经搭好,饭已备!”
“殿?”魏章看向嬴。
“你们筹备吧,本这去安住来,杂事明日再议。”嬴说完,转走。
魏章、张仪将嬴恭送至其帐篷,方才折返。
“相国?”魏章看向张仪,一肚的疑惑。
“看来没,”张仪盯住魏章,“殿一脸杀气,此来非为监军,是要上阵厮杀的,这见我阵与楚阵相隔二十多里,自是郁闷。”
“这不成啊!”魏章急了,“殿上阵厮杀,万一个差错,我……当不起啊!”
“当不起也得当啊!”张仪耸耸肩,“人家是君,你我是臣,君要作死,臣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相国?”
“看见了吧,殿的那横,”张仪语气自信,“听闻三军里大凡有力气的都到东陪殿了,楚人要想杀死殿,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相国是说,与前番一样,我们依旧与秦人摆阵对垒!”
“将军听闻过秋战法吗?”张仪笑问。
“秋战法?”魏章陷沉思,良久,恍然有悟,“在明白了,先礼后兵。”
“哈哈哈哈,有意思。”张仪盯住他,“你且说说,如何先礼后兵?”
“先向楚人战书,约定决战时间,之后,严阵于秦楚边界,待楚兵阵好,以兵之礼待之,以犯境之罪责之。此番是楚人犯我,该当向我挑战。我视敌将弱,或让殿一展手。若是殿获胜,皆大喜。若是不敌——”
“你怎么能让殿一试手呢?”
“这……”魏章挠。
“要动这个,让殿自试手!”张仪指一脑袋。
当秦人的战书呈递过来时,屈丐喜甚。
屈丐的第一反应是,他的“拖”字战术起作用了。漫川关收复,楚军沿山林四攻击、扰,前锋威商城与武关,想是魏章不敢再磨去,不得不寻求决战。
其实,这般磨去,屈丐的压力也是大。不讲怀王这个急,几乎天天要他奏报战况,单是粮草,他也真的耗不去。秋后的那场洪灾实在太大,楚国其他还好,只有储粮受损较大,许多军粮在雨中霉变,吃起来一霉味。屈丐晓得,即使这样的霉粮,怕也撑不了多久。冬并不是捕鱼的好季节,但楚国的江泽里可见渔船与网,江边、滩、山林、沼泽更是人影晃动。一到灾年,山林与域是楚人活命的最后宝地。
然而,秦人越是求战,屈丐越是谨慎。
田忌那晚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屈丐耳边:“如果是孙膑在这儿,他会劝将军不要轻易开战……因为这一战,将军胜算不大……战必胜者,天时、地利、人和皆宜。就来看,天时、地利,楚皆不占,惟有人和,也是朝廷上一时受张仪所欺而憋堵来的血气与怨气,并非士气……一个字,拖……不要冒,要稳扎稳打……商於谷地狭小,路不堪……粮皆须由关中载,劳财伤民,拖得久了,对秦人反而不利。那时,秦人心躁,又退不得兵,要么是急于攻,要么是现破绽。秦人若是攻,将军就得地利。秦人若是现其他破绽,将军只要看准,一击就可致胜。”
是的,只要秦人急于战,我就能得到地利。淅之战,景将军败于攻,一个很大的原因是不占地利。此番战,只要我选好地势,布好阵形,使秦人向我攻。如果秦人不攻,我就与之对峙,再与他们耗去。如果秦人攻,我就全力守御,挫其锐气,而后四面山,袭占淅邑,断其退路,将秦人围困于淅、丹之间的广阔谷地。那时,秦人回不得,不能,俟所带之粮困绝,看不活擒魏章那厮?
屈丐思索妥当,召集各主将,先宣读各路楚军传来的获胜战报,尤其是漫川关大捷,之后扬起魏章的战书:“诸位将军,秦人憋不住了,今朝来战书!”
诸将更是憋不住了。见各路楚军皆有捷报,尤其是漫川关大捷,全歼守敌五千,诸将群激奋,纷纷请战。
“诸位将军,”屈丐不无威严地扫视诸将,侃侃说,“秦人与我对峙两个来月,今朝突然求战,是因为漫关川落我左军之手。本将已令左军全力以赴,袭击、扰自荛关以东至武关的谷,能断则断,不能断则扰。商城周边数邑皆为山地,我在暗,秦人在明。我方人多,秦卒人少。只要我不攻,只是绝其通,秦人就不敢轻动,后方就不得安宁。秦人夜不安寝,关中之粮运不来,前方之敌自然也会心神不宁。敌人心神不宁,就会慌。敌方慌,我就有机可乘。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众将异同声。
“商於谷地,秦人能战之士合计一十三万,其中五万布防于商城周边要,包武关。於城这边,秦人共有八万,除去各要,在淅与我真正对阵的不过是秦卒五万。”屈丐看向诸将,“不过,不要小看这五万秦卒,个个皆是能征善战的锐卒,前番淅之战,魏章仅以两万就……”顿住话。
诸将面面相觑,未历过淅之战的将领脸上现不屑之。
“屈将军,”逢侯丑一拳震在几案上,“之前是之前,今朝是今朝。说吧,我该如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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