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匡章迟疑一,“师有名,不失礼,不奇,不斩来使,不以险隘,不鼓不成列,不重伤,不追逃,不伤二……”
“此为秋斗阵,非仁义之师。”孟截住他的话。
“这……”匡章挠起来,看向万章,见他也是茫然,遂拱手,“弟不知,敬请夫赐教!”
“你既不知,就听老夫的!”孟有成竹,语气断然,“记令!”
匡章拿笔与羊卷,地看向孟,一如听写的蒙童。
“行旅:军容整齐,行伍划一,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孟声若洪钟。
匡章记。
“扎营:错落有致,动静有序,就班,宿听令。”
匡章记。
“军:过城不,过邑不扰,直发蓟都,擒贼擒王。”
这个显然与之前所拟的伐燕战略大不一致。
匡章住笔,看向孟,目光疑虑:“夫?”
“记!”孟的语气毋容置疑。
匡章记。
“三斩:抢燕人财产者斩,燕人妻女者斩,闯燕人私舍者斩。”
匡章记。
“三示:示天诏命于市,示燕室失于市,示三斩军令于市。”
匡章记。
良久,见孟没再令,匡章抬:“没了?”
“没了。”孟看向他,“其他是你主将的事。”
“其他”是指落实。匡章吧咂一会儿老夫仁义之师的味儿,扑哧笑了。
“匡章?”孟声音严厉。
匡章忙敛笑,拱手:“弟谨听夫!”
“错!”
匡章站起,屏息正气,行个军礼:“齐国三军主将谨听军师之令!”
“实施之!”孟给三字。
匡章将所记之令颁行三军,严令实施。因有桑丘败秦战绩在先,五都将士无不慑服,无论匡章什么样的怪异军令,没有谁再去说三四了,尽皆落实。
真还叫歪打正着。
在控制蓟都之后,之迅速任命将军,整合三军,将能战之士署在燕齐边界。
然而,经过这番浩劫,三军将领多半受到太平叛牵连,或被斩首,或被清洗局,近半士兵不愿服役,溃散回乡,之所能调动的能战之士不足七万,而蓟都、武等几大都邑必须守,几个要命关卡,如紫荆关、居庸关等,更加失不得。还有与中山的边界,易防线……之越想越是大,于是采用一稍稍被动的防御方案,即弃小守大,清野,固守城池,以逸待劳,责令各大城邑屯粮储,避战不,坐等齐人来犯,违令者斩。
于是,原本严阵垒的河防线被收缩为几要。当齐人在要之外大张旗鼓地横渡河时,所有燕军严守之军令,站在要之,睁睁地看着齐人渡完三军并粮草辎重,本无视他们的存在,顾自踏上通往蓟都的宽阔衢,行伍整齐、威仪足地向北直驱,而对衢两侧的大小城邑,无论是否屯有守军,皆不冒犯。
齐军每到一城邑,就在近安营扎寨,架灶就炊,没有一人外扰百姓。燕人可隐约望到齐人旗号上的“奉周天诏,伐无之君”、“只伐不仁,不犯燕人”、“仁义之师”、“顺天承运”等师之义,渐渐对齐人再无恐惧,甚至起了敬仰之心。那些亲近太平、不满之的燕人更是杀猪宰羊,前来劳师。孟善待他们,礼仪足,且一定付给他们相应报酬。
燕人教育中,一直视齐军为虎狼之师。然而,短短几日,燕人的这认识就在事实面前化解于无形。齐人燕境之后,驱数百里,一路近燕都蓟城,竟无一卒拦阻,亦无一矢向齐人。
这个奇迹不得不归功于军师孟。
当之瞧端倪时,齐人已经越过武,行伍整齐地踏上了武之东三十里的南北衢。之震惊,急使快驰向武,令武守将组织麾追击齐军,截断齐人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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