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才够吃几天?”
“这……竟有这等事?”怀王愕然,略略一顿,“这家断货,为何不到别家盐肆?”
“唉,”老丈叹一声,“在这郢都,所有盐肆是一个价,说断货,都断货,说涨价,都涨价,说限购,都限购。”抹泪,“人不吃菜可以,不吃盐不成啊,饭菜不香不说,浑也没力,不成重活啊!”摇走开。
“这家盐肆为何人所开?”怀王看向屈平,火气上冲。
“彭氏,”屈平指向匾额,悄声,“当是彭君。所有市集,店家招牌大多冠以姓氏、门第,彭氏是彭君的,前面还有一家,是皋氏,再旁边一条街还有两家,一家是鄂氏,一家是纪氏。”
“偌大个郢都,难只有他们几家?”
“在郢都,还有其他几个氏,全是王室封君的。”屈平指向不同的方向,“在郢都之外,有分店肆为屈、昭、景等宗亲所开,但他们的盐都得从盐泉货,因而不敢不听命于盐泉。”
怀王的脸沉来,大踏步向前走去。
“不仅仅是盐,”屈平跟上几步,“铜、乌金、鱼、……大多数货和店肆,甚至说,凡是能够生钱的地方,都脱离不开这些姓氏!”
怀王顿住步,回盯一盐肆上面的匾额,大踏步拐向另一条街。
屈平压低声:“还看盐肆?”
“看!”怀王气冲冲,“我要看它个遍!”
怀王连看几个街,都是暴怒的购盐人及叫骂声,有过分的骂着骂着就骂到他这个楚国之王的上了。
怀王的火气越聚越大,眉冷凝,脚也越走越沉。
“大王,”屈平低声,“这已看过八家了!”
“唉,目惊心哪!”怀王语气沉痛。
“大王若想赏心悦目,前面有条巷!”屈平指向另外一条街巷。
“街?”怀王顿来神,“走!”
几人连拐几拐,步巷。
巷不,满是奇异草,品甚多。
看过几家,怀王嗅到一阵幽香,抬一看,匾额上写的是“山兰苑”,店里人不多,只有三人,看样都在选货。
“嘿,这儿有家兰苑呢!”怀王看向屈平。
“嘘!”屈平压低声,朝店中努嘴。
怀王看过去,站在盆后面的是白云,一女打扮,正在为客人介绍货品。
“是祭司!”怀王来劲了,又看一匾额,“是她的店呢!”
“唉,”屈平苦笑一,摇,“不瞒大王,自祭司住到臣舍,臣的兰苑就遭殃了,各兰相继失踪,先是一棵一棵,继而是一片一片,臣暗察明访,方才查明,是祭司的,这不,全让她搬到这儿开店了!”
“嘘——”怀王跨前,走店里,寻个空间站定。
屈遥、尹要跟去,被屈平拉住。
有两个客已经选好,付钱后端着盆走了。
店中只剩怀王与最后一个客。
白云看向怀王,假作没认来,揖礼:“这位贵人,要买盆吗?”
见白云没有认,怀王一阵兴,揖手回过礼,指一盆:“这是何兰?”
“燕兰!”白云应,“这盆好呢,在期,上要开了!”
“放过来!”怀王指向另一盆,“这是何兰?”
“鸢尾兰!”
“放过来。”怀王指向一盆没有开的,“这一盆呢?”
“报兰!”
“放过来。”
怀王指一盆,白云拿一盆。
见怀王将店中全指个遍,剩那个仍在挑三拣四的人急了,指着一盆:“这这这……这一盆!”
白云将移给他,笑了:“还拣不?”
“不不不,不拣了。多少钱?”
“一贝。”
那人摸一个贝币,递给白云,拱手谢过,端起就走。
“不要多哟,一个月一次,浇透。”白云叮嘱他。
那人谢过,匆匆走了。
怀王笑笑,将店中剩的兰一个一个皆指一遍。指到后来,白云不拿了,笑:“贵人哪,您这是要把小店买空吗?”
“店家舍不得吗?”
“生意好,哪能舍不得呢?贵人就说全要,我就省得搬了!”
“看你搬,很受用呢。”
“哟嘿,”白云笑了,“那我得加收一份搬钱!”将剩的兰盆全搬来,密密麻麻,排了两排。
“多少钱?”怀王捋一把胡须。
“我数数看!”白云数过,,“打总儿三十三盆,其中有十盆是每盆三铢,十盆为每盆两铢,其余十三盆,每盆一铢,打总儿是——”扳指,“六十三铢!”
怀王击掌。
屈平三人走来。
“屈……屈大人?”白云佯作惊讶。
“是你呀,今朝我是来起赃呢!”屈平指着几十盆兰,“怪我那兰苑越来越不齐整了!”
众人皆笑。
“有什么好稀罕的?”白云撇嘴,“待我回那山里去,给你挖一大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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