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寻只啄木鸟来!”白云握拳。
鹖冠人的手指颤得更厉害,琴声止住了。
“老外公,”白云敛起笑,在他旁侧缓缓跪,“云儿晓得外公晓得,”如同演戏一般,声音立时哽咽,泪饱盈,“可……外公呀,云儿实在……想去看看他……”
“外公,”白云略略一顿,看向东方,“有个事,云儿想有好久好久了!”
鹖冠人给她个笑,俯抚琴。
“看起来青枝绿叶,只是,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枯木!”
白云走过去,察看一番,走回来,笑:“外公,我晓得了,它生虫了呢。”
“为什么呀,老外公?”白云急了。
白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不解:“外公,那棵大树怎么了?”
“咦?”白云瞪大睛看过去,半是自语,“它不是得好好的吗?”
“孩,你还是不要山的好!”鹖冠人盯住她,语气凝重。
“唉,”鹖冠人苦笑一声,“孩呀,你不说,外公也晓得你为什么要山,可……”言又止,低抚琴。
“人?楚人?”白云若有所悟,喃声自语,“是人,他们就拥有盐泉,是楚人,他们就一无所有了!”
“是的。它们可以捕吃外面的虫,可里面的虫呢?它们才是要命的!”
“老外公,云儿就去看一,云儿想去看清他,看清他是何等样人,非但造云儿之,还让娘亲为他……”看向远的断崖,泪夺眶而,哽咽良久,“您的外孙女……求请外公成全!”
鹖冠人的指放缓,琴声抖颤。
“可他只是楚人的王,不是楚天的王!”
“外公呀,”白云扑哧一笑,“您老怎么想不开呢?”指着山上的树,“外公说说,在这山上,哪棵树上没有虫?再说了,生虫又怎么了?前几日,云儿看到几只鸟飞来,它们就落在那棵树上,上上捉虫呢!虫越多,小鸟越开心,是不,外公?”
鹖冠人老泪。
“云儿想到山外看看。”
“为什么?”
“因为,”鹖冠人一字一顿,“山外不是你的天!”
“外公?”白云再次捉住他的手,发嗲,“云儿是认真的呢,云儿……早想山看看,就看一次,行不?”
琴声错杂。
“你可近前去看。”
“你说。”
“咦,”白云眉拧起,“外公早就说过,方圆的天皆属于巫咸,山外难就不是了吗?我是巫咸庙的祭司,山外的天不是我的,又是谁的呢?”
“唉,”鹖冠人沉默良久,叹一声,“外公讲的是她的过去,是很多年以前!”缓缓起,引她走到崖边,指着不远的一棵大树,“而现在的她,一如那棵大树!”
“云儿什么都想过了,外公,云儿从未求过外公,只此一次……”白云叩首。
“咦?”白云住他的手,“外公不是说它繁华闹吗?说那儿到是人,到是房舍,还有王,还说一个叫什么章华台的,人间所无,天上才有呢!”
“是哩。”
“郢都没有什么好看的。”鹖冠人再次弹琴。
“看什么?”
白云跪不起。
“因为你会看到你不想看到的。”
“郢都。”
“孩呀,”鹖冠人抚摸她的发,“你去看了,会失望的!”
“是楚王的!”
在他们是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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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有多久,鹖冠人叹一声,起,走向庙门。
“云儿求请外公了!”白云叩首,“求请外公这就告诉云儿,那个人他姓啥名谁,家居何?”
“是的,它生虫了。上上,里里外外,到都是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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