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发令征。
丹位于丹、淅二之间,是楚国的龙兴之地,也即楚国最早的封地。之后到楚武王,迁都郢城,此城渐渐没落,但楚室先君多葬于此,立先庙祭祀。
秦得於城诸邑之后,丹成为楚国最重要的防御城邑。楚人在此沟重垒,重兵布防,守卒不两万,且周边各邑,尤其是邓、襄两座大城,也都屯有重兵,各城邑之间驰畅通,遥相呼应,一烽火燃起,友军两个时辰就可赶到。
楚若伐秦,丹更是最佳的击位置,由丹河谷向西,可直商城,切断秦人退路;由淅河谷北上,可直於城。
无论是向西还是向北,无不是山地,河谷更是曲折蜿蜒,不利战车,因而,此番伐秦,除东路之外,中路与西路皆以步卒为主,只少量战车。打先锋的多是由地、越地选的山地战勇士。
一切如景翠所断,魏章只引锐卒两万迎战,没有备战车,是清一的步卒。
鉴于双方实力悬殊,景翠传令,东路与中路升旗张势,沿衢稳步推,西路则偃旗息鼓,沿丹河谷向西直。
中军一路向北推,在淅邑南侧约十里遭遇秦军主力拦阻。
秦人冲一尉,战书,是主将魏章亲书,劝楚卒退兵,不可犯境,否则秦卒誓死一战,保卫家园。景翠亦回一书,调奉王命收复失地,要秦兵退回关中,否则,后果自负。
两封书信分别付对方,等于是各战书了。
景翠传令就地屯驻,驱车亲往探视,见秦人正在一大片开阔地带排兵布阵。就阵势来说,显然已大上列好。
由于此地皆为平川,没有,景翠遂升起车,居探阵。在足有十丈的车端,方圆十里左右的河地势、人移动尽收底。
秦阵位于两条河的汇,一条是淅,河宽阔,由北而南,另一条是淅的一条无名支,由西而东。一大一小两条构成一个丁字型,秦阵就位于这个丁字的南侧。也就是说,秦人西侧与背后皆是。虽说背后的无名支不大,但时值夏末秋初,北山不久前一连过几场大雨,河皆在上涨。无名支上架有一条土木河梁,仅可容二车错行。
景翠大喜,因为秦人这样列阵,几乎是就死地。一旦兵败,数以万计的兵只有一条河梁,即使河梁不被踩塌,也会形成拥堵,结果是谁也无法掉。至于梁的,如果万人同涉,再浅也会堵成汪洋,何况这儿是小汇大,就景翠所知,已过。秦人这般列阵,摆明是要以死相搏了。
景翠知,两军相逢,如果是以多击少,而少者将自己置于死地,是用兵大忌。
景翠传令排兵布阵,从南、东两个侧面将秦人围定,同时派多路探,将周边十五里之的沟沟坎坎悉数探过,皆不见秦卒埋伏,惊喜之余,也是纳闷。
无论如何,前就是机会。
机不可失。
景翠传令偏将屈遥引兵一万,向东绕,在东八里河浅涉过河,由后包抄,一是截断秦人援兵,二是在敌人兵败溃退时,断敌退路。
屈遥领命而去。
所有秦卒皆列于阵,景翠使人在台上照秦人行伍一一数过,秦阵共有将士两万名,分为左右两个方阵,每阵横竖各一百人,组成方阵。两个方阵之间,隔一条通,宽仅容一辆战车通过。
这样布阵,简直不合阵法。
景翠左看右看,前想后想,始终想不明白秦人为何摆这作死的阵形,这是摆明决以死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