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柳一句“是啊”刚,陈向晚便向他行了个大礼,“前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陈向晚日夜兼程地赶路找人,虽然有些狼狈,但一的贵公气质还是不容忽视,他温文尔雅地自报家门:“在姓陈,师从万剑宗,家父是万剑峰峰主。”
新的大床足够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可每每醒来,他们总是到床的一边,挨挨挤挤在一,平白空半张大床来,旧的茅草屋便当储室,装着银绒舍不得丢弃的各破烂。
陈向晚准确抓住关键词,挨了打也没生气:“您是……银绒的师父?”
“你怎么在这儿?”
陈向晚:“万剑宗在琵琶镇附近也有外门弟驻扎,这是我的少宗主印信,前辈若不相信,在即可召唤他们前来验明正,此次前来,我还带了三百护卫,都在琵琶镇附近,至于银绒……”
东柳:“…………”
“你怎么追过来了?”
说不上谁的脸更黑一些。
“万剑峰?是那个四大宗门之一的万剑峰吗?”东柳震惊地问,“银绒怎么会认识这大人?”
城牧秋曾教导过他,形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磨心”,既雕刻的时候,动灵力、磨炼心境,雕刻便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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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城牧秋发现,银绒“报仇”归“报仇”,却没真的仗势压人,尽是些孩气的小打小闹。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造访。
那一块圆的石料,已经有了形状,如果非常非常仔细观察,再加一想象力,就能看,已经有了形——像只团成一团的小狐狸。
更多的时候,银绒会甩着绒蓬松的大尾,趴在刚施工好的、崭新的院里的石桌前,用从獬豸换来的雕刀,小心翼翼地、一雕刻他的涅槃羽岁。
东柳见他不似作假,份皆可验证,激动地拱手:“哎呀,原来是少宗主!有失远迎!”
城牧秋:“…………”
陈向晚风尘仆仆地追到琵琶镇时,银绒正在房间里睡午觉,城牧秋也是习惯了邻里串门,并未放神识先看究竟,推门见到陈向晚时,俩人都愣住了。
银绒仍旧三不五时地门,找从前的“故人”们炫耀,有时候是显摆如今的“豪富”,有时候是故意找茬儿,而后以武力镇压。
因为怕吓到东柳,而一直没有表明份的城牧秋:“………
哪里像陈向晚这般谦卑。
银绒不怎么理解,也嫌弃这东西枯燥,但只要认认真真地雕上一个时辰,便会有城老祖买回的、腾腾的烧一只——城牧秋也曾尝试过亲自厨,但后来银绒心疼得不行,求他不要再糟蹋粮,这才作罢。
城牧秋眉角一,几乎了杀气,可没喊来银绒,却先招来了另一位,正是来打秋风的东柳君。
两人搬了新房,河狸造的房了名的结实耐用,连家也一并打来,五斗柜、架床、盥洗盆、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还有糙白的窗纸和柔的床帘,很有“家”该有的样。
东柳直接被他懵了:“你是……?”
光大亮之后,那些反复提醒他辜负了自家小狐狸的梦魇便统统消失不见,并不会将失控的绪延伸到第二日,一切似乎都可以掌控。
东柳隔三差五厚着脸跟自家“准女婿”要灵石,有时候撞大运赢一次,也会良心发现,豪气地请他们一回馆,偶尔也会有与银绒一同大的小伙伴拜访,有来有往地送些瓜果山货,银绒犯懒趴在床上不动,多半都是城牧秋去开门,两人竟如同普通侣一般,过上了恬静舒适的乡村生活。
“在,”陈向晚像是羞赧地顿了顿,“在与银绒好,数月前却与他分别,因担忧他遇险,所以不惜跨越大半个修真界,一路找到这里来,如今得知他平安,晚辈便安心了。”
城牧秋虽也对东柳客客气气,但到底了数百年第一仙门的掌门,礼数再周全,也不免多多少少带着些上位者的在上。
东柳此时是男,一掌拍在陈向晚上,“你谁啊?在我徒弟门鬼吼鬼叫什么?”
日久了,城牧秋也发现,这一次的“反噬”还真与从前大不相同,不会一次重似一次地折磨得他发狂,从前他不得不去极炎或极寒之,以天地之法,四季之变安抚、压制,如今却好像能够以自的意志力抵抗过去式的,尤其是一场梦魇之后,每日一睁开睛,便能看到心之人,就在手可及之。
城牧秋抬手便要关门,陈向晚提了嗓门,“银绒!银绒!陈大哥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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