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于波斯的尼教,传至中土后,解作大云光明教,又因信奉敬仰习俗与中原大相径,教派中人不拘俗礼,不为名门正派所容。赵嫤登极临位,作了明教第叁十四代教主,于这个中前缘因果,自是谙熟。
李涵辰不是原着人,本来没打算迎合原着设定,考虑到嫤妹的份,还是切了波斯明教,合原着和历史设定,切不同。小昭和黛绮丝另有去,应该不会掺和这段剧。
李涵辰听得阿嫤二字,目光转向那位少女,从攀谈至今,她不发一言,目光飘然,全无半青韶龄的鲜活灵动。但这天海云、树影香,怎能分薄她半光彩?愁心会眉,纵容轻烟晓雾,忧语咽泪,眸不予世间万千华彩,已断惊鸿。他不觉放轻几分声,犹解柔滋味:“阿嫤,是木槿吗?我可真想看看这样的儿,可该是光明王国中常乐尊主侍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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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嫤启,声线微微喑哑:“你是尼教的信徒么?”
也合该天命机缘,两人自是富贵场中造就的人,对于纳居寻,荒岛求生之事全不通晓,倒落到午来收网寻猎的少年中。
只是不想,如今落颠沛,却能得逢有缘人,因光明相逢际会的有缘人。正是:枯木悦甘霖,弦断有孤篇。
两相碰面,见那少年郎约摸十八九岁年纪,披肩散发,发尾微微卷曲,鼻目,孔明净如天,又澄澈若海。他形容端明,虽常居海岛,肤光犹然凝泽若雪,意态天然,中和去些许眉目中的异域之。岳陵歌见得少年风貌,一派赤忱,先扶过赵嫤,一手摊开示意:“小兄弟,我们兄妹二人海周游,被风浪裹挟到此,绝无恶意。”岳陵歌自见少年背持弓箭,又恐语言不通,便先示意手中无有刀兵,取信于人。
半抱,携赵嫤并足登岸,正是临东的沙滩地。是时,天光日照,虽薄得日时候,海岸正仍显些许酷烈。两人总算脱离险,俱是心力瘁、疲倦困乏,勉力拖行至岸边几株绿树之,便跌足而去,昏倒颠迷。
少年眸光闪亮,并未因生人惊扰多生戒备,反倒是言笑逐开,语音清缓:“我是曼德斯,你们是中原人吗?我还有个中原名,叫李涵辰。木李,茹古涵今的涵,星辰的辰。”这样一通言语来,方觉语速过快,未能匀对方应答的空隙,复羞赧,“我能说中原话。”
赵嫤本是为两药损毁,摧折傲骨,断却心,已然萌生死志。纵她生过十六个年岁,所信任者,到底是有岳陵歌的。她应他借命一说,自认两相依从,再无欺瞒,此时听得这少年言语,心念阖动,并指开合圈住岳陵歌指。岳陵歌会意,倾向她,好教她借力端正,更显庄重。
李涵辰碧瞳中更添华彩,左臂搭上右肩,合了一礼,并不十分规范:“曼德斯·莎赫里法与光明同在。”
PS:这章半节真的是耗费多时,行文也将过了一半,前期准备的一重解密都写完了。关于如忆卷的初始构想本来是孤男寡女,孤岛求生的,思来想去写的文字还是修正了这个逻辑bug。(重这两个都没有求生技能啊)
岳陵歌心稍松,信编织缘故,互通姓名,略去赵嫤二字,只说是兄妹,唤作阿嫤。
待神智清醒,已消得约莫一个时辰。日光转和,衣衫发肤浸过的海已然蒸腾,凝结成细碎微小的颗粒,肤理更灼红,形容狼狈。彼时,虽前路未明,岳陵歌却心怀疏朗,这样飘落离至孤岛,救得绝世人在侧,莫不如传奇话本、志怪小说般瑰丽奇诡、动人心魄。他终归也能这样,真真切切,亲活过一场,而不是永远静守真元,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