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就一直笑。
那时候他还很纯,夜梦中固然有污七八糟的男中生幻想,但更多的,还是在想象中描绘他和纪峣的纯故事。
纪峣自以为理解了蒋秋桐的意,刚才和徐叶叶说开后,又“成功开解”了温霖,让他心很好,这会儿嘴叭叭叭个不停。
纪峣假模假样地推辞了两句,就喜喜上了温霖的背。毕竟有人轿可坐,谁还愿意自己爬山呢。
上大学后,这场景就更多了。
温霖摇:“肌都没了。”
温霖莞尔,跟着追上去:“饿了?还有力么?要不我来背你吧。”
说着他摸摸肚。
温霖站起来掂了掂份量:“平时穿着衣服没发觉,你比之前瘦了起码十五斤。”
温霖只是笑着在他面前蹲:“来吧来吧,我想背。”
纪峣惊了,赶摆手:“不至于不至于,这山又不,自己爬上去就行。”
青涩、稚、好、纯真,这是他向往的、和纪峣在校园时代的。
温霖轻轻:“纪峣,你知么,我想这么背着你走路,想了很多年。”
“否则你看老于,他跟你似的说过这些胡话么?就连他那满肚坏的家伙,我都觉得他已经足够忍气吞声,温霖,你还想到什么程度?——难要去学男德?还是不了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日光越来越盛,纪峣顺手摘了路边一片大叶,盖在了温霖上,为他遮。
纪峣地发现有哪里不对,无意识收了胳膊。
见他笑,纪峣也笑了。
“……饿了。确认一句,山有吃的吧?”
比如看到学校里,男孩女孩背着老师偷偷在场约会,女孩撒不肯走路,被男孩背在背上。他每次撞见,都好生羡慕。
他想带着书本,和纪峣去图书馆赶作业,为了不打扰别人只能偷偷传小纸条;
“……”
“话说于思远是不是和老蒋一路来的?哦对了,老蒋到底怎么跟徐叶叶说的,怎么她就走了?刚才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开了一个小时的车过来,就为了把我到你手里?连顿饭都没捞到也太亏了吧……”
他想牵着纪峣的手,漫步在校园的林荫上;
温霖今天一看就是心打扮过的,好看得不行。不一会儿,纪峣就嫌弃那片叶丑丑,不上他貌无双的温霖,又伸手掌为他挡光。
他上上打量温霖:“你一定是在用圣人的标准在要求自己。”
他想把纪峣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大家一起在大排档闹闹吃宵夜;
他想给纪峣带他觉得味很的早餐,把对方从被窝里拽来,和他一起晨跑;
他乐颠颠儿地三两步跃过温霖,蹭蹭蹭往上冲。
为了追到人,他也不得不跟着提快节奏,一脚迈成人剧场。
温霖噗嗤一声笑了。
……他还想背着纪峣,就这么一直背着他往前走,走到两人暮雪白。
可是纪峣不是什么生生的小菜鸟,他是红尘场里历练多年的老油条,不屑于这样打打闹闹的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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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的时候就喜纪峣了。
反复调自己是个坏人的人,一般都没多坏;反而标榜自己品德尚的人,大多是欺世盗名之辈。
纪峣不知他这番婉转心思,在听明白温霖说了什么后鬼叫起来:“你?自私?”
纪峣痞痞地扯扯他的发梢:“你笑什么。”
“无数次重申‘我并不好’、‘我很自私’、‘不要太相信我’的那个,往往才是最纯挚的。”
他比纪峣小半个,格也,背一段路轻轻松松。
拢共十多年,朝思暮想只一个纪峣,因而错过了据说最“纯洁无暇的校园”,他一直很遗憾。
纪峣笑嘻嘻地环住温霖的肩:“瘦了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