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一辈子都不想听这个声音了。”
于思远想了想,竟然问了句:“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纪峣诧异看他:“你在说什么废话。”
于思远登时笑了:“虽然这么说很过份,但是峣峣……我不后悔。所以,哪怕我是这个态度,你还想从张鹤——你的家人、最关心你的人、想为你出气的人——手里保下我么?”
这里的张鹤不单单指张鹤,而是指他所代表的概念。于思远的意思是问,我对你做了这种混蛋事,为什么你还要为了我,和站在你立场上的人起冲突。
纪峣明白他的意思。
搔了搔脸颊,纪峣跟于思远交了底:“决定跟你们两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还记得我当时反复强调的么,你们如果受不了了,对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你们。是我人渣,把你们逼疯了,不是你们的错。”
于思远一怔,想起纪峣那时重复过很多次“你们什么都可以对我做,不仅有性”,他愕然道:“你——”
纪峣笑了下:“我当时就猜,咱们三个里,如果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混下去,最后至少会疯一个。老蒋不太可能,我被磨砺惯了,那就只可能是你了。”
“所以你干出这种事,真的于思远,我一点也不意外。之前没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哪怕我愿意纵容你,也知道这是错的,我不能给你错误的暗示,让你一条路走到黑。现在我可以把话说开了,我确实很生气,很愤怒,很羞耻,很想弄死你,哪怕现在看到你的脸,我也很想一拳揍上去。”
“……”
“但是当时,我想逃走,想劝你回头,不是为了我,是怕你身败名裂,毁了自己。”
“…………”
他说这些话时,蒋秋桐就在旁边,一边抽烟,一边注视着他。
从见到纪峣那刻,他就想不管不顾地把对方带走得了。可事实是他们俩早就吹了,他被纪峣像赶条流浪狗一样赶出了家门,现在连拥抱对方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于思远闷了半天,忽然“哈”了一声。
“?”纪峣看他。
于思远似笑似哭地点了点脚铐:“你知道一开始,我为什么忽然想绑你过来么?”
“难道不是你发疯?”
于思远摇头:“是蒋哥这事给我敲了警钟,我查了查公司的财务,觉得心里不踏实,咱们几个合作的项目到后期,我这边会没钱拿出来……说白了,我担心我爸搞你们。”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大概率就是出口气的程度,但那也够你喝一壶了。我想着,我爸要出气,我没办法阻拦,但我把你搞了,就成了我们家理亏,以后,你就不用防着盟友搞小动作了。”
“……”这回轮到纪峣呆住了。
别说他,无辜被戳的蒋秋桐都呆了:“合着这事该怪我?”
“只是没想到假戏真做……我不是说了么,潘多拉的魔盒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纪峣木了一会儿,忽然抬脚狠狠踹在于思远胸口:“傻逼么你!”
于思远笑着咳出一口烟:“谁说不是呢。”
纪峣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语气逐渐暴躁:“蒋哥,咱们商量下怎么保下这个傻逼。”
蒋秋桐叹了口气:“但现在换成我恨不得弄死他了。”
弄死是不可能弄死的,蒋哥是舍不得让他死的。
所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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